“那就好。”小果儿也笑了,她觉得当时让唐景辰去救八王爷这个决定实在是明智之举。
唐家作为醴朝富,家产甚巨,自然是树大招风。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日后若是遇到那等无耻之徒蓄意谋害,仅凭唐家一己之力恐怕是难以招架得住。但若是有个王爷撑腰,那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就算真碰到些麻烦事儿,有王爷庇佑着,多少总能保唐家周全。
商场如战场,要想做大做强,就必须要在官场上有个保护伞,这个道理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适用的。
唐景辰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浪费时间,他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原本疏懒的目光逐渐变得专注,黑黑的瞳仁里倒映出小果儿言笑晏晏的面庞,他缓缓开口,用那充满韵味、抑扬顿挫的语调婉转念出一句意境深远的诗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我知你素来有些奇思妙想,却不想你还有如此令人惊叹不已的才华!你究竟还藏着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小果儿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短暂的愕然之后,便被他如火的专注目光盯地有些害羞起来,“你如何知道这诗是我作的?而不是我阿姐作的?”
“因为我了解你,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阿姐受欺负而不管,你跟你阿姐的小动作还有窃窃私语声,我都看在眼里。”
小果儿闻言恍然大悟,可她哪好意思去承受这种夸奖啊,毕竟她只是一个抄袭者而已,如果承认这诗是自己写的,岂不是太不要脸了?
“这诗不是我作的。”
唐景辰显然不信她的话,“难不成你连我也要瞒着?”
“我说真的!这诗虽不是我阿姐作的,但同样也不是我作的。”
唐景辰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不禁开始有些动摇,“哦?那是哪位高人?”
小果儿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向上转动了一下,小手托着下巴,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呃……确实是个世外高人,我不过是偶然遇见,我也不知他是谁……”
唐景辰脸上满是狐疑,“偶然遇见?如何就能知道这诗作?”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小果儿显然是圆不了这个谎的,她撅着嘴,开始耍赖地说道,“哎呀,具体细节我都忘了。”又急忙岔开话题,试图掩盖过去,“我都饿了,你快带我去吃饭吧。”
唐景辰见她不愿多说,虽心里有诸多疑惑,也只得无奈一笑,就此作罢,“你想吃什么?去锦湘楼如何?”
“还去锦湘楼啊?我都吃腻了,换换口味吧……”
“你不是说你最爱吃锦湘楼里的饭吗?”
“最爱也不能天天吃啊,腻了,就不是最爱了,要适当保持新鲜感!”小果儿煞有介事地说道。
“哦?那你天天跟我待在一起,岂不是很容易没有了新鲜感?不如明日我在你眼前消失一段时间……”
“不行!你怎么能跟饭相比呢?那能一样吗?”
唐景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但却故意装作不知这话里的意思,继续追问道,“我跟饭哪里不一样?”
小丫头撅了嘴,对他的明知顾问十分不满,红着脸赌气般说道,“饭能吃,你不能吃!你不能跟饭比!”
唐景辰看她嘴硬的样子都十分可爱,心里便更想逗她了,故作伤心地说,“我竟然还不如一顿饭?那可不行!不如……你把我也吃了吧?”
即便是有豆面地遮挡,小丫头脸色仍旧肉眼可见的更红了,像是天边红彤彤的火烧云,气急败坏地跳起了脚,“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看着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竟是满脑子的黄色思想!”
唐景辰虽不知道“黄色思想”是什么意思,但大抵不是什么好话,故作无辜的样子问道,“我想什么了?你怎么如此反应?”
小果儿看他还在装傻的样子,瞪他一眼,忿忿道,“你想什么你知道!”
说完也不理他,红着脸跑回了彩票铺子。
只留下唐景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扬起压不住的笑意,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彩票铺子里,唐西看着慌里慌张跑回来的小东家,脸红的仿佛快烧着的样子,忙将顺儿刚送来的冰碗递了过去,“东家怎的热成这样?快吃点这东西解解暑气。”
小果儿“嗯”一声,吃起了凉津津的冰碗,勺子咬在嘴里,刚觉得凉爽一些,忽的皱起了眉,怎的又是吃?
都怪景辰!让她现在一吃就会联想到他那句别有深意的话语!
小果儿觉得自己刚刚有点降温的脸上又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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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洒在宏伟壮观的宫殿之上,朝堂内弥漫着一片静谧之气。
突有官员启奏,淮扬出现了小范围的瘟疫,已经死了十数人。
皇帝心头猛地一惊,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瘟疫若是处理不当,便会引巨大的灾难和祸乱。
皇帝心惊,忙命钦天监推演占卜,测算一番,看这瘟疫会不会蔓延开来,是不是上天的警示,或着有什么预兆?
钦天监监主当即跪在地上,掏出三枚铜板往上一抛,又嘴里念念有词地掰着指头一阵测算。
赵韫嵘看得心里一阵冷笑,父皇年纪真的是大了,竟然越来越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须臾,钦天监监主开了口,“回陛下,卦象上并无异常。”
皇帝闻言松了一口气,便也不甚重视这场只死了不过数十人的小瘟疫,只是下旨让当地官员处置,将这场小瘟疫尽快消除殆尽。
皇帝见再无朝臣启奏,便下旨退了朝,只命八王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