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姐一直是时川的同学吗?”
楚清然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性格粗中有细,揽着人到了沙发边,确认小姑娘好好坐着了,才笑眯眯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对啊,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总得抱团取暖。不过,基本是霍时川罩着我们,他舅舅经常会来学校里看他。”
霍时川的舅舅?
就算没有刻意打听,霍时川的事棠岁晚也是了解了大部分的。
他的母亲至今下落不明,但外面的传言中好像很少有说云漾家里的事。
棠岁晚攥了攥指尖,蹙眉追问,“他舅舅是怎么样的人呀?”
如果真的这么关心侄子,当初又为什么会让霍时川一个人屡屡遇险?
楚清然斟酌了一下措辞,“其实刚开始我们是不清楚的,还是有次任默被同班的激进种族主义者设计进了警局,警察要和稀泥,出事的餐厅又不肯提供监控。是霍时川找了人解决的。”
“他舅舅就是那时候来的,带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但是应该挺帅,金色头发蓝色眼睛,怪像那种神话故事里的精灵……应该比较有能耐,他舅舅一来,原本扯东扯西的警察就立刻站起来迎接,还好声好气的保证会仔细调查。”
楚清然撇了撇嘴,“然后餐厅老板就给了监控,任默就被放出来了。”
“如果没有霍时川的话,我们估计得去求助大使馆,辗转一段时间,任默要受苦头了。”
楚清然的描述很简单,但标志性太强,让棠岁晚立刻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个人。
乌黑的鸭舌帽压住灿金发丝。
黑色口罩上方的蓝色眼眸似是一汪深沉海洋,纯粹又深邃。
肩宽腰细,穿着剪裁精致的深色风衣,站在朴素的青砖小院中显得格格不入。
原来那是霍时川的舅舅。
她早在这么久之前就见过人了。
见小姑娘微微沉默的模样,楚清然暗暗拱火,“连你都没见过吗,霍时川这个人不行。”
然后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发出了邀请,“要不跟我回去?”
棠岁晚:……
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尾音略微拉长,带着点儿娇憨,“清然姐,你就别开玩笑啦。”
诱拐失败,楚清然叹一口气,只好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她的目光在客厅中转了转——这么温馨的奶油色调装修,一看就是为了讨老婆欢心!
又看向茶几上,装在玻璃碗中,还带着一点湿润水珠的提子和车厘子。
“这是你们家阿姨洗的吗?”
说着,伸手就要拿。
棠岁晚还在想霍时川的事情,闻言随口回道,“不是,是霍时川洗的。”
楚清然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霍时川?洗水果???
草!
不过转头看了眼乖乖坐着的小姑娘,即使系着四指宽的柔软缎带,依旧看得出漂亮明艳的五官,更别说还是个软绵绵护夫的小狐狸。
好吧,如果她有这么一个老婆,她也愿意。
别说是洗水果了,干啥都行!
“对了,晚晚宝贝,你知不知道霍时川以前养过狗啊?”楚清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试图给霍时川上个眼药。
见小姑娘茫然摇头,楚清然嘿嘿一笑,“我和你说,霍时川做什么都厉害,偏偏就是取名的能力真不怎么样。”
“你知道吗,他家里养的狗叫做大黑!好像还有朋友给大黑写信,字还挺秀气,写得也怪真情实感的……”
棠岁晚沉默了几秒。
她试图分析,“信上是不是还写了一只狗叫做小黄?”
楚清然一拍腿,兴致勃勃的大肆嘲笑,“霍时川和你说过啊!要不是我眼神好,偷偷瞥过两眼,还真不知道霍时川竟然是个取名废!又是大黑又是小黄的,不知道的以为哪家拍乡土剧呢!”
棠岁晚只能礼貌的保持微笑。
取名废感觉被狠狠内涵了。
——还有,她终于知道自已当年国庆作业写的书信作文去哪儿了!!!
霍时川这个家伙,在国外怎么还偷她的国庆作业啊!
害得她少交了一篇,被提溜到老师办公室去补啊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