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知道阿姨这是在提醒他。
又好奇的看向杨勇知不知道这事?
杨勇也是一脸懵,表示并不知道此事。
本来都准备离开的杨勇妈妈又回头笑着对陈石说道:“杨勇虽然比你大一个月,但你不用叫他哥的,直接称呼他名字就可以了。辜芙蓉和杨敏也是一样。”
陈石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是答应道:“噢,知道了。”
其实杨敏妈妈还有一句话没说,辜家子弟都是老爷子的传人,尤其是大哥辜兆南和大嫂林萍儿更是从事医学专业,按道理陈石应该以师兄妹相称呼,平辈论交。只不过年龄悬殊太大,几乎跟第三代同龄,再那样叫反而与时代不符,说不定还会引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老爷子既然都没有在乎这个,其他人也就将错就错了。
跟杨勇道过晚安,轻手轻脚的回房间拿了衣服,快的洗了澡也就回了房间。
实际上杨勇谈兴正浓,还想跟陈石聊一会儿,很多事情在别的地方根本说不上来,正愁无处倾诉呢。可等陈石洗完澡,想叫住他,瞬间又不知道该无从说起了。
这一夜,陈石没睡踏实。算起来这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离开父亲身边,也不知道现在石老爹在干什么呢?
……
入夜时分,石老爹跟小陈师兄已经到了巴郡东边的铁山脚下。石老爹不会开车,所以一路上都是小陈师兄一个人开着他那辆半公半私的桑塔纳。虽然这条路已经扩建了好几次,又是省重要通道,但毕竟经济实力有限,只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夯实基础,铺上碎石子,尽量满足越来越需求的舒适度。
即便是这样,在崎岖的山路上还是开了将近十个小时,现在已是疲惫不堪、困乏得不行了。接下来的路又是翻越铁山,山高路更陡,一边还是蜀地地貌特色悬崖,即使是大白天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更何况大晚上的。于是决定在山脚的小镇上休息一晚,明早再出。
小镇上已经聚集了一批人,有司机,也有各色赶路的乘客。而司机因为常年在这条路上跑,总有一些民宿老板熟络关系,轻车熟路的便安排了舒适的食宿。
一些荷包宽裕的老板,也不再计较涨了不止一倍的高价,咬咬牙的事,毕竟一年也走不上一两回。但是更多的人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平日里吃顿饭都需要精打细算,哪里还舍得去买将近五毛一个的馒头。只能就着背包里的面饼,打了一壶两毛钱的开水,就算是一家三口的晚饭了。
看着三三两两蹲在一起,跟司机商量着一会儿吃完饭就回车上睡觉。司机师傅本来是不肯的,说晚上不锁车怕小偷,要是有人乱碰车上的东西,又该如何如何的。
最后还是大家凑了五块钱,又押了两张身份证的保证下,才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
小陈师兄本来是想花高价定下一间简陋招待所的,虽然很离谱,但还并不会让他肉疼。但是石老爹拦住了他,说他在这边有个朋友可以提供食宿,今晚就去他那儿将就一下。
小陈师兄还挺好奇的,一个普通乡下郎中说不定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在这百里之外竟然还有朋友?也不再计较,跟着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只要今晚能有个舒舒服服的床躺着,要是再能洗个热水澡就太舒服了。
石老爹好像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个地方了,先找了镇政府小楼,也算是这个地方最有标志性的建筑了,再沿着这个地方左拐右拐的,就快把小陈师兄绕晕头的时候,只见石老爹停留在一家比较豪华的酒楼门口说:“到了。”
小陈师兄纳闷道:“到了?你确定是这?”
石老爹:“嗯,应该没错。我进去问问。”
跟着石老爹迈进了这一家连小陈师兄都要掂量掂量的大酒楼,老实说这样的小镇他压根没想到还会有这种规模的地方,而且他刚才瞟了一眼,周围竟然还有好几家相同规模的店,竟然还有时下最时髦的卡拉ok……
见有顾客登门,迎宾小姐十分亲和的打着招呼。
石老爹回应道:“请问你们老板是不是周同周老板?”
迎宾小姐听不是住店,倒也客气:“我们老板确实姓周,请问您是哪位?”
石老爹暗暗松了一口气:“麻烦你跟他说一声,就说巴郡石忠义有事找他。”
迎宾小姐:“石中医?原来您是位医生啊,你也是为了老太太的病来的吧。您先坐一下,我这就通知老板。”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那一排沙。
石老爹还习惯性的抱拳以礼道了一声“有劳。”
本来还有一丝鄙夷的迎宾,见此情形也收敛了心中的态度,这位先生看起来至少卖相好了许多嘛,不像之前来的那几位,一个个屁本事没有,下巴都快顶着天花板了,最后还不是被周老板三言两句便扫光了脸面。
不再腹诽,拿起了前台的座机电话,滴滴按了一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