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落下,在旁边听了许久的牧洵突然拧起眉,“你说喻灼?”
说了半天八卦的王萧林听到牧洵冷不丁的这样一句话赶紧闭嘴,不过还是对着牧洵的帅脸笑了笑:“当然,牧洵帅的更有特色点。”
牧洵扫了一圈这几个说八卦的人,脸色依旧很沉,像是心情不太好,即便听了别人夸赞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勉强点了点头就越过他们去找人。
喻灼果不其然在车厢的最里侧坐着,他平时在班里不怎么喜欢搭理人,又是满身戾气的样子,自然他一坐旁边的位置就没人敢再坐下了。
看到了那个方向,牧洵便忽略了路途中几个oga的邀请,径直坐在了喻灼的旁边。
大概是早上起了个大早的缘故,彼时喻灼侧着脑袋,头上戴着耳机,已经歪歪扭扭的靠着车窗去会周公了。因为窗外的阳光刺眼,他连睡着觉都是拧着眉的,不过金黄色的光晕照在他白皙的脸上几乎像是透明了一般,甚至可见皮肤上细小绒毛都过分可爱了起来。
喻灼的鼻梁很高,下颌线利落清晰,那双如墨般的眼睛睁开时总是时常显得锋利而惊艳,但此时却是闭上的,薄薄眼皮掩去凌厉,鸦羽般的长睫随着均匀的呼吸轻微煽动,安静而柔和,但是仍旧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此时牧洵再次想到王萧林方才对喻灼不正经的评价,轻轻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不过……张炀。
一想到这个名字,牧洵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冰冷,微沉的目光渐渐的移到喻灼被校服衣领遮住的后颈,心里有种不安的火隐隐燃了起来。
……
喻灼感觉自己在一团棉花之中坐过山车,他用力想挣脱这种窘迫的境地,但头沉的厉害,忽然过山车一个转弯,他感觉到脑门突然起来的一阵疼痛,下一秒,他终于从这种折磨中脱离出来。
“小心。”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喻灼揉着脑门儿偏头看向牧洵,坐直了身体,发现他竟然在拿着平板做题!
有病啊,他这一天两天的周围都是什么人啊。
“哦,对了,这个给你。”
牧洵空出来一只手,从背包里面掏了掏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信封递给喻灼:“这是前两天有人给你写的……情书。”
喻灼盯着牧洵修长好看的指节,又看向那个粉嫩嫩辣眼的信封,条件反射般偏看眼,揉了揉眉心:“扔了。”
牧洵看着喻灼:“不看看吗?毕竟是一番好意。”
“哼。”喻灼冷声道,“要不起,你想要给你。”
牧洵挑了挑眉,终于收回手,斯文地把那辣眼的信封慢慢撕碎,最后塞进喻灼刚刚喝的可乐瓶中,“等会下车扔了。”
喻灼看着牧洵这一顿莫名其妙的操作,陡然惊醒,眯着眼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我忘了。”牧洵理直气壮道,“况且,我要是和你说了你会怎么做,反正你左右都是生气,不如不告诉你。”
喻灼无言可对,其实他想说他不会生气,会直接把张炀这玩意打到脑子清晰,清晰地让他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不过现在真正让他觉得不爽的是,牧洵竟然自己擅自做主帮他处理这些事。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喻灼盯着牧洵那双看似清澈的蓝色眼珠,“牧洵,实话告诉你,比起喻致远,我更讨厌别人以任何理由瞒着我。”
牧洵眼神微动,他知道喻灼向来说一不二,说到做到,只不过忽然之间,他感觉空气片刻间凝滞,心里骤然一沉。
“那当然。”牧洵笑了笑,终于转过头,重新拿起电容笔。
喻灼没再言语,也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牧洵握着笔的手在轻轻颤抖,那双湛蓝的眼珠轻轻地闪着光,良久才变得平静。
这次游学活动定的地点是学校十几公里外的一坐深山之中,说远也不远,但是在深山老林,脱离世俗,一走进去鸟语花香和天然氧吧让人突然有种远离喧嚣的感觉。
倒真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山里没有酒店,但是有旅游集团。学校专门出面交谈,约了好多专业人士教学生在河边的一处空地安营扎寨,提供帐篷食物,但所有的一切活动都得学生自己自给自足。
“好了,未来三天里这里将是我们二年一班的家了,大家三两人分一下组结合搭一下帐篷——开始吧!”
欢呼声沿着溪岸此起彼伏的响起,喻灼听着吵耳朵,刚想一找块石头坐下来歇一歇,没想到一道力量突然从后方袭来,他瞬间就没有防备地差点跪了下去。
“镯子我来了!”
喻灼听这声音就气恼,额头上的青筋几欲脱离他的控制,于是他反手一甩将韩绍炎甩了出去。
“傻逼,能不能稳重点。”喻灼烦躁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要别人稳重点这句话。
“哎呀太激动了,我这不远远的从我们班阵地跑过来找你组队的嘛。”韩绍炎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想要把手搭在喻灼的肩膀,没想到后领子突然被人一提,一拉,于是他瞬间就离了喻灼八丈远。
“——谁啊!”韩绍炎这一吼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衣服上的力道也瞬间卸下,但他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更大的一声喝吓了一跳。
“韩绍炎,你不在你们班来我们班做什么?!”叶华看到韩绍炎就头疼,这小子才是真正的纨绔。
喻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安静的,但是韩绍炎就不一样了,给他一个支点,他还真能够翘起一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