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現在不僅是他的影衛,還是他的枕邊人。
哪裡有枕邊人不敢看自己的?
那和那些南風館裡拿來泄。欲的小倌有什麼區別?
於是顧林風沉了聲:「小七,抬眼看著孤。」
這次的吩咐簡單明了,小七雖然覺得有些冒犯,到底還是主上的意願為先,他小心的眨了下眼睛,將視線往上抬了抬,對上了顧林風的眼睛。
顧林風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並且只有自己。
小七的眼睛漆黑明亮,懵懂乾淨的眼珠上印著主人的面龐,仿佛他的世界裡只看得見顧林風一樣。
顧林風不自在的咳了兩聲,微微扭頭避開小七的視線,不好意思解釋道:「孤剛剛沒想打你,不是不信你的意思。」
他知道小七怕自己,沒強行說讓他別怕,只是溫聲解釋著剛剛這件事:「孤看你臉上有些燙,想去拿些生肌露來給你用。」
小七正滿心滿眼的看著顧林風,冷不丁聽見殿下居然在跟他解釋,一時變得驚喜又惶恐。
喜的是殿下沒生氣,惶恐的是殿下居然跟自己解釋,還要親自為自己去取生肌露。
「謝殿下···」小七最終也只是吶吶的道了個謝。
見人終於被自己說通了,顧林風也鬆了口氣,他將小七拽起來強行按在床上坐下,起身去外間條案上的匣子裡取了一瓶生肌露來。
這生肌露作用實在大,小七睡前顧林風為他抹了一次臉上的紅腫就消得差不多了,現下只餘下點燙度,顧林風也很快就又給他塗了一遍。
小七幾次想請求殿下讓自己來,又看殿下興致勃勃的樣子,只好忍下緊張,忐忑不安的讓殿下給自己上藥。
顧林風上完藥後滿意的看了看,心情大好,正要將那生肌露放在一邊,余光中卻剛好看見小七的脖頸。
上面有一些咬痕。
顧林風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類似狗啃的痕跡,手指點了點,艱難的看著小七道:「這是孤咬的?」
小七愣了下,隨即就反應過來,他點了點頭,恭敬道:「是殿下所賜。」
顧林風不由氣結,他想孤是狗嗎?竟然將人咬成那樣?
得虧小七是個男子,還有武藝傍身,但凡換個女子,估計命都得交代在孤嘴下,即使僥倖活下來,說不得第二天還得哭唧唧的求孤帶她去看御醫。
如此對比,小七實在太乖。
乖到顧林風都忍不住想親一親他,將人攬在懷裡哄一哄他。
顧林風忽然想到小七昨夜伺候了他半夜,又在床腳跪了半夜,待他起身後就為他按頭舒緩,服侍他穿衣洗漱,小七自己,恐怕還未來得及洗過。
顧林風頓生懊悔,他遲疑的問了一句:「孤···孤昨晚···可有弄在你身上?」
「殿下昨日賜了雨露。」小七老老實實的回道。
顧林風:「···」孤果然是狗,不但咬了人,事後打了他,到現在都沒讓人洗一洗。
顧林風這下是真的覺得,自己對小七確實算不得好。
「身後的東西弄出來了嗎?」顧林風手裡的小玉瓶攥得死緊。
小七卻恭敬的看著顧林風,認真答道:「回殿下,殿下所賜,屬下不敢私自處置。」
那就是連洗都沒洗了,說不定行動間還得使勁加緊了怕「殿下所賜之物」流出來。
顧林風嘆了口氣,摸了摸小七的頭:「你怎麼這麼乖啊···」
小七冷不丁得了句誇獎,又被殿下摸了頭,一時雀躍的想跳上房梁去。
顧林風摸了摸頭,又讓人老實坐著不許動,自己出去吩咐人備熱水。
水是一直備著的,顧林風也只是出去吩咐一下,實際上等都不用等,話畢就有幾個侍衛抬著浴桶並熱水進了房間。
好在里側跟外間的帷帳被顧林風拉了下來,床邊的屏風也給擋上了,一時倒沒人發現太子殿下的床上還坐了個紅了臉的小侍衛。
等人都出去後顧林風才又將帷帳掛起來,吩咐道:「脫了衣裳過來。」
小七一愣,以為殿下又想要他,便沒猶豫,很快就將身上的衣服都褪了下去。
這下顧林風看的更清楚,比早上更加青紫的軀。體看著尤為恐怖,脖頸和胸。口處還有咬痕,兩粒。紅。纓也腫。著,看上去甚是慘烈。
顧林風正在試水溫,一回頭小七又跪在了腳邊,正要服侍他寬衣。
顧林風笑著搖搖頭,用手按住了小七,將人整個拎起來,指了指還冒著熱氣的水桶:「進去。」
他其實是想直接將人抱起來放進浴桶中的,奈何這身子不爭氣,抱不動小七,只好推著人進去。
小七不解,他是要服侍殿下的,怎麼殿下讓他入水了?
難道殿下是想在水裡要他?
小七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意思,便大著膽子先顧林風一步進了浴桶,眼巴巴的看著顧林風。
顧林風還算開心,心道自己還是會疼人的,便拿著小瓢舀了水往小七身上淋,儼然要給他洗澡的架勢。
小七懵懵懂懂的,直被抬起胳膊才恍然大悟,殿下不是想要他,殿下是在給他洗澡!
小七頓時被嚇的腿軟了一下,瞬間沒站穩,胳膊撲騰出一點小水花來,整個人都好像結巴了一般:「殿···殿···殿下···,我···屬下···小七···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