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外袍已经褪了,看见坐在床榻上的苏妧,眼眸冷了几分。
早不说晚不说,她偏生等现在说。
很快陆砚瑾就调整好自个,又似是往常一样走至床榻前。
掀起他这侧的被子,苏妧柔和的音调又在他耳边响起,“我晚上伺候不了王爷,王爷还是去前院睡的好。”
她语气中有些急迫,陆砚瑾的手捏紧锦被。
她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怕自个强迫她。
他又岂是这般的人,苏妧又将他看成什么了?
陆砚瑾冷冷掀唇,“你觉得我来,就是为了同你做这些事?”
苏妧低垂着头,白皙的脖颈露在外头。
她并未抬头,牙关也咬的紧,显然是默认陆砚瑾的话。
陆砚瑾气急,将锦被朝床榻上一扔,拿起外袍就走了出去。
开门那刻,苏妧感受到外头的凉气钻进来,随后就是一声震到她心口处的关门声。
苏妧叹口气,她不想解释了。
来王府,她解释太多次了,可又有几次陆砚瑾是真的相信。
若是如此,倒是不如不说的好。
反正他走了,也不会再有圆房的压力。
可是,心中还是好疼。
苏妧抬起头,将眼泪偷偷擦去。
哭都是无声无息的,她不想让任何人窥探到她的心思。
毕竟是她喜欢的男子啊,她想。
若是可以,她也想依偎在陆砚瑾的怀中。
可真的被他知晓,又能如何?
是会被他奚落,还是会被他冰凉的眼神攫住。
又或是,从他的脸上读出另外的
一层意思。
是她不自量力呢?
苏妧不敢再想下去,这些,大抵都是会发生的。
若是如此,她情愿不同他亲近。
果真这夜过后,陆砚瑾再没朝主院这边来过。
前些日子倒是还会回府上,但也只是歇在前头书房中。
后面的几日,更是直接整夜都宿在宫中。
周氏知晓此事,更是连声骂着。
实在忍不住,将苏妧叫来自己的房中。
“瑾哥儿去了你的房中,你让他走是做何意思?”
苏妧恬静的小脸上没任何的情绪,“那日我月事来了,不方便。”
周氏道:“不方便,你偏生那一天不方便。”
刚巧是在她送金燕的那一日,平时怎得不见苏妧有事。
苏妧沉默下来,也不再开口。
说话只会让周氏更加地生气,又是何必。
可不说话,周氏也气的更厉害,“你用了金燕,倒是将我的话全部都给忘记。”
她回过身,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着苏妧,“你可还知道我是你的婆母,你这般做,可是为了报复我?”
苏妧跪下,“儿媳不敢。”
周氏见她如此,火气非但没消,反而更大。
“你以为你同瑾哥儿圆房后就真是府中的王妃?”
她深吸一口气,对苏妧下了最后的通牒,“今日去将瑾哥儿请回来,不然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