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仇看着流匪幸存的先锋开始用手里的武器破坏大门,深吸一口气对魏云裳解释。
“我没?想到他们手里竟然有火油,那是军中专用的东西!这玩意儿沾火即燃,水浇不灭,必须用沙土覆盖才?能熄灭。”
“这火油烧起?来温度极高,咱们的大门可?禁不起?这么烧。”
魏云裳不禁担心起?来:“那怎么办?”
那煤油壶要是往护卫们脚边一砸,再扔个火星过?去,那这把还怎么打??!
陆无仇摆摆手肯定道:“这东西不好弄,哪怕在军中也是紧俏货,他们不可?能弄到太多。看这火势,估计他们手里的存货都在这里了。”
他看向老三老五:“计划稍变,一定要先尽可?能地远程收割,消耗掉他们手里的火油!”
老三老五:“是!”
魏云裳握紧掌中的,看着围墙下倒了一地生死?不明的流匪,越发感受到人命的脆弱。
如今他们强势,对付这些流匪尚且小心翼翼,如果以后?遇到比他们更强势的团伙呢?岂不是只能躲在高墙内等着被当成战利品收割吗?
魏云裳忽然有点后?悔,居安思危,古人诚不欺我。这么长的时间,她除了修了高墙就?只弄出来一个,实?在是太颓废了!
护卫们开始全力收割躲在墙下破坏大门的流匪。
看着手下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流匪头子顿时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这个庄子里怎么有那么多弓箭和弓箭手?!私藏武备可?是犯法的!
流匪头子身边的狗腿子早就?心生退意,察觉到头领的迟疑立刻鼓动道:“首领大人,这座庄子怕是哪位贵人的别院,不好打?啊,您看咱们要不要先回去休整一下,或者去附近村子转一转?”
头领本来也想撤退,听了他的话却?瞬间做了决定。
“回什么回,老子半数身家都投出去了,不打?下这座庄子,老子回去喝西北风啊!”
“他们能有多少箭?这会儿总该射完了!小的们听着!等会儿找具尸体挡着,都给我冲!”
“谁先第一个冲进去,我赏他一百两!”
他最恨的就?是所谓的贵人!这一次折损了那么多东西和人手,等攻进去他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些“贵人”!
可?恶!明明他都打?听好了,这座庄子里都是些老弱病残,主子还是个不经事的年轻寡妇,怎么会有这么多弓箭手守着!
难不成这小寡妇还是哪个高官的外室不成!
想到这里头领嘿嘿一笑,他就?喜欢这些贵女,皮滑肉嫩,软得像一滩水,哭起?来还好看得紧!
“哦哦哦!冲啊!”
流匪们红着眼睛像一匹匹饿狼,冲向被火光照亮的高墙。
城墙上?的?护卫们?此刻也确实如流匪猜测的?那样,手中的?箭矢所剩不?多。
本来制造手。弩就耗费了大量时间,哪里还有空闲去制造大量箭矢,这些已经是魏云裳从老宅掏出来的?存货了。
手。弩造出来之后就是除夕,魏云裳总不?可能扣着人干活,不?让人回去和家人过年吧?她还没那么不?讲道理。
更?何况那时候谁会想到流匪偏偏来了他?们?庄子呢?是他?们?的?围墙看起来不?够高吗?还是他?们?的?大门看起来不?够厚重?
魏云裳却没想到,这堵围墙让五里坡这个小庄子在附近出了名。
在别人眼?里,那高墙垒的?是青砖吗?那都是银子!
与五里坡这个仿佛用银子堆起来的?地方相比,周围其他?的?小庄子和贫穷的?村子就成?了鸡肋。
流匪们?一哄而?上?,护卫们?冷静地用仅剩的?箭矢收割人头。
魏云裳的?准头不?如他?们?,将自己里的?箭矢都取了出来给了老五。
老三带着箭矢已经用光的?兄弟,手持尖端十分锋利的?木矛,在大门后不?远处严阵以待。
可别小看这木矛,流匪手里有刀剑的?也仅仅是极少数而?已。
别说这特意削得尖锐的?木矛,对老三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来说,只要扎对地方,哪怕是根筷子也能杀人。
双方距离变近,夜色的?影响变小,护卫们?的?准头顿时飙升,靠着最后一波箭矢,又收割掉几乎三分之一的?流匪。
箭矢用完后,护卫们?爱惜地收起手。弩,搬起脚边的?重物对着下方的?人头狠狠砸了下去。
十数道惨叫声过后,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郁,催人反胃。
魏云裳忍着不?适,还走了会儿神。这就是冷兵器战争和热武器战争的?区别吧?
流匪们?被刺激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不?退反进,没等护卫们?把脚边准备的?重物全部砸下去,他?们?就破开了大门!
“列阵!”随着木门吱呀着艰难地倒下,老三爆喝一声,将木矛当枪使:“刺!”
一排木矛齐刷刷往前?一刺一收,瞬间收割掉一波流匪!
跟在后头的?流匪止不?住冲势,接二连三地绊倒,后面一部分被后来者踩踏受伤,前?面一排被老三带人趁机收拾了。
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流匪,顿时乱成?一锅粥。又被老三趁乱偷袭带走了一波。
老五也带着人从侧面包围过来,支援老三,场面顿时扭转,从流匪多打一变成?护卫们?多打一。
跟在流匪队伍最后的?流匪头领见状,发热的?脑子瞬间冷却。
他?一路从北边过来,抢了不?少地方,其中不?乏这种贵族的?别院,但是几乎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