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薄然摸了下小家伙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差不多了。
见床上的人睡的正熟,薄然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在摸她额头的时候,小家伙下意识的又蹭了下她的手心,嘴里还嘀咕了一句。
“嘿嘿,小可怜成功进屋了。”
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一字不差的钻进了薄然的耳朵。
薄然眼神飘了一下,“”
手从路瑕的额头上抽回来,薄然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门,走到客厅里的沙上坐下,坐了没一会儿她拨通了刘导的电话。
圈子里资历深的人,有不少是隐约知道薄然的背景,刘导对这位仅此于金主爸爸的大佬,自然也是不敢怠慢。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薄然的声音,惊得刘导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路瑕,她是怎么从市郊的场馆里溜出来的”
刘导沉默了一会儿,对薄然这话他没法回答,总不能说是金主爸爸在场馆里藏了车吧。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拆金主爸爸的台,犹豫了一会儿,他含糊的说道“可能是碰巧赶上了一个出租。”
练习生封闭的场馆是在市郊很偏的位置,白天都不一定有出租车,还是碰巧啊,凌晨一点都能碰到一个出租车。
薄然笑了一声,笑的刘导心虚的站起来,电话那边随即再次传来薄然的声音,她问道“那可真是碰巧啊”
刘导干巴巴的应了一声,语气紧张的说道“是啊,可真巧。”
薄然敛去了面上的笑,不想再跟刘导说些废话,她从沙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目光悠远的望着天际,声音淡淡的问道“路瑕,她给节目组投了不少资金吧。”
刘导沉默不语,心里却是默叹了一口气,金主爸爸这可不是我说出来的。
“她投了多少”薄然声音平静的说道。
刘导干笑了一声,“薄小姐,这这不是我不说,是路小姐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刘导,”薄然突然出声说道,微凉的嗓音听的刘导后背寒,“这档节目,刘导确实办的很好,可下一档就说不准了,说一定连广电的牌照都拿不到了。”
“这世间,太多的意外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里面的威胁意味十足。
刘导毫不怀疑薄然是在说笑,他心里对金主爸爸说了声道歉,被迫屈服于薄然的威胁下,语气无奈的说道“节目组所有的资金都是路小姐一人投的。”
薄然再次笑了,似感慨的说了一句,“看不出来啊,她在圈里能量倒是不小。”
一个人投了这档热度十足的节目,这也意味着一个人独吞了这个大蛋糕,这已经不是钱所能解决的了。
薄然能想到这点,刘导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但是薄然的背景他有听过传言,两位大佬谁也不能得罪,他只好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还需要我再问一下,路瑕是怎么从场馆里逃出来的吗”
刘导哪儿还敢多说什么,只好把路瑕给卖个干干净净,他说道“路小姐在节目开始前,就在场馆的地下车库放了辆车。”
薄然眼睫毛微闪,又问道“现在场馆车库里,还有她的车吗”
刘导“没了,路小姐只放了一辆。”
薄然淡淡嗯了一声,又问道“节目组压她的票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刘导也很无奈,薄然既然问了这话,他一五一十全都拖出来了。说真的他哪敢压金主爸爸的票,压票自然是路瑕话让他的压,刘导还跟薄然说,路瑕她来参加这节目,本意其实并不是来出道的,是来追求人的。
具体是来追求谁的,刘导虽然没说,两人都心知肚明。
“晚上我把人给你送回去。”薄然说完这话,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交代了一句,“还有今晚这通电话就当没有过,也不要告诉她,我都知道了。”
听到这话,刘导松了口气,对于瞒着金主爸爸这事他自然很乐意,连忙说了句好。
路瑕一睁眼,眼前一脸昏暗,双眼在黑暗里眨了几下,几分钟后她才回过神来。昨晚她去海边吹了会冷风,然后又在楼下面吹了会冷风,感觉脑袋有些烧的前兆,她这才进了楼坐在薄然的家门口。
果然没出她的预料,薄然那么温柔又善良的人,把她给捡回家了,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又是喂药又是喝粥。
啊想想这画面,路瑕心间再次沸腾起来。
激动的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然后又钻回被窝里,头埋进枕头里面,隐隐的还能嗅到淡淡的香气。清新淡雅,如薄然这个人一般,令她沉迷于中而无法自拔。
久久之后,这颗喧嚣沸腾的心,才渐渐的平息。
她往中间又挪了下,躺在两个枕头的中央,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情涌上心头,在黑夜里沸腾的那颗心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声很轻的开门声,光从门外的客厅里钻了进来。
薄然站在门口,看着还躺在床上的路瑕,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半天,许久之后她方才说道“醒了吗”
路瑕闭着眼,不说话。她刚才看了眼时间,还不到晚上七点,这个时间绝不对不能醒。
太早了,她得再装睡会才行。
这个时间醒了,十有会被薄然送回场馆里。
见床上的人不动,也不说话,薄然静静的又看了一会儿,唇角不经意的上扬,她缓缓的说道“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你翻滚的声音了,别睡了,起来吃点晚饭。”
“我刚才在床上打滚,声音很小的,你在外面怎么可能听到”路瑕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不信的望着站在门口的薄然。
薄然听到这话,静静的看着路瑕,路瑕也看着薄然,她半坐床上,黑亮的眼眸圆溜溜的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