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遠老實道:「馬糞啊。」
嘉禾張了張嘴微驚:「啊?」
「哦,不光有馬糞。」駱遠擺著手指數道,「裡頭還有雞糞和草藥混在一起,風乾調配而成,對治暑毒有奇效!是我們那的土方,百治百靈」
「……」沈雲亭聽得心一抽,從胃裡泛起一股噁心,再也忍不住了,捂著胸口吐了起來,吐了個天昏地暗,只想伸手把駱遠這隻蠢狗掐死。
程景玄睜大了眼:「沈二醒了。」
駱遠見沈雲亭醒了,眉梢帶了喜色:「吐吧吐吧,吃了藥是會這樣的,把穢氣都吐出來就好了!」
「小禾苗你看,我就說我這藥靈驗吧。你看沈大臉醒了。」駱遠還叉著腰向嘉禾邀功,一臉快誇我的樣子。
沈雲亭邊吐邊怨憤地瞪著駱遠,原本慘白的一張臉被駱遠這麼一折騰,更無血色了與死人無異。
嘉禾對著駱遠噗嗤笑了出聲。
沈雲亭一愣,心酸了。嘉禾很久沒有這樣對他笑過了,她卻對駱遠笑了,笑得那麼燦爛。
他想對嘉禾說:「別笑。」別對駱遠笑。
可他說不出口,一句話都不敢說不出口。
那藥的怪味還殘留在他口中,他怕嘉禾嫌他有難聞味道。
他每回靠近嘉禾的時候都是乾乾淨淨的,從來未像現在這般怪味熏天過。
嘉禾離沈雲亭略遠,見沈雲亭吐得差不多了,淡聲道:「大人若是好了,便請回吧。」
「大病初癒」的沈雲亭厚著臉皮裝虛弱道:「我尚未恢復好。」
嘉禾不看他,轉頭吩咐府中家丁:「你去把少傅府的白先生請過來,讓他過來將人拖走。」
說罷,嘉禾頭也不回地走了。
「嘉……程姑娘。」沈雲亭朝她喚了聲,但沒有回應。他默不作聲地斂眸,抬手拭了拭嘴角。
至少今日他見到她了。
家丁領命匆匆跑去了隔壁少傅府,把剛睡完午覺醒來的白子墨叫了過來。
白子墨到了永寧侯,看見沈雲亭一張精緻的臉上寫滿了失魂落魄,重重嘆了口氣。
沈雲亭沉著臉緩緩出了永寧侯府,永寧侯府的大門嘎吱關上,他回頭卻看不到嘉禾的身影。
白子墨捏著鼻子,甩開玉骨扇,扇了扇味:「你這身上什麼味啊?這麼奇怪。」
沈雲亭周身散著凜冽寒氣,僵硬著回了少傅府,丟了身上所有衣物,泡在浴池中清洗了整整十幾遍,直到身上沒有一絲怪味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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