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狗子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我的哥,你明知道不能把我弄死,你还是要把我弄过来,不就是想恶心我一下么?你累不累啊?你看你手下兄弟伤了这么多,你不想想怎么鼓舞士气,跟我耗个啥劲呢?”
“还有,你当着雨华哥的面,说他媳妇举报我,你这不是害人家两口子闹矛盾么?你信不信,这事情一出,他们两口子肯定过不下去了!”
夏雨林啐了一口:“我也烦那娘们,嘴巴跟机关枪一样,也该让她长点教训了!”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瞎狗子带偏了节奏,于是继续恶狠狠地说:“你自己一屁股鸡屎都擦不干净了,还要给别人洗腚帮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干的那点事,要是闹到日本人那里,怕是早就没命了吧!”
瞎狗子的语气立刻缓和了下来:“我就知道,雨林哥你还是疼我的,你把我抓来,其实就是为了保护我,我懂!我懂!”
“你想屁吃呢?我恨不得弄死你呢!”夏雨林又搡了他一把,对手下兄弟说,“衣服扒光了,把他给我铐到旗杆子上,不准给他送水送饭!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不管怎么挣扎,瞎狗子还是被扒了衣服铐在了旗杆子上,抬头看了看天色,坏笑着说:“狗子啊,你记得咱们小时候打的那个赌不?谁要是敢光屁股捅了马蜂还不跑的就是好汉,今天,我就让你也尝尝当好汉的感觉吧!”
瞎狗子立刻明白他想干啥了,开始哀求起来:“我亲哥啊,别这样,有话咱们好说!再说了,那次,你没跑,马蜂不蛰你,我没顶住,跑了,那马蜂就念着我跑了半天,跳水里都没用,那玩意记仇,你是不知道,我那胖头肿脸的样……”
夏雨林哈哈大笑,戳着他的脑门嘲讽道:“那是你活该!我看,今天这院子里的蚊子都还没吃饱,你不是热心肠么?今天你再热心一次,把我院子里的蚊子都喂饱了,省得再咬我们的伤员了。”
瞎狗子再也忍不住了,扯着喉咙骂了起来:“夏雨林,你无耻!你卑鄙!你下贱!”
夏雨林奸笑着说:“随便骂!继续,不要停,这天还早着呢!”
在太阳底下被晒个半天的感觉真的不好受,身上都起皮了,嘴巴都干得起皮了,瞎狗子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了,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
夏雨林在屋里吹着风扇看着他在活受罪,别提多得意了。
马东兴皱眉问:“营长,玩得有点大了吧?别再给热死了!”
“热不死!你别小看他了,他从小流浪,这点罪,还是能受的!”
“营长,我看,都耷拉头了,蔫吧了,给他喝点水吧,别真搞出啥三长两短的来!”
夏雨林不耐烦了:“真啰嗦,听我的,不让他受点罪,我心里不舒服!在这给我看着,不准水给他送水喝!我去迷瞪一会,困死了!”
他前脚刚走,马东兴后脚就端了一瓢水给瞎狗子送过去,喝了水,瞎狗子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有气无力地说:“这个龟孙,真狠!别落我手里,不然,我玩得更花!”
马东兴劝说道:“你就服个软吧,都是这么好的兄弟,干嘛斗成这个熊样?”
“你别管,打死我都不会低头的,我不欠他的!”
蚊子铁定是没那个口福了,石川傍晚就亲自来接瞎狗子了,明确地告诉夏雨林,瞎狗子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有人蓄意造谣诬告,而且,这种事情归特高课管,希望他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瞎狗子是趴在一个担架上被抬走的,身后的皮都被晒得裂口子了,一搓就掉层皮,一碰水就像马蜂蛰了一样的疼。
刚出了门,禹航就汇报说:“夏雨华,让警察局给带走了!罪名是杀人!”
“杀人?”瞎狗子瞪大了眼睛,“就他那弱鸡样,他还敢杀人?”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担架上跳下来,抓着禹航的肩膀问:“是不是杀了他媳妇!”
禹航没说话,只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