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高尔夫球缓缓滚进球洞,刘健拄着球杆挺直腰,看了眼大厦下方如蚂蚁、甲壳虫大小的路人跟行车,嘴角压不住的翘了起来。
这种站在高处,掌握一切的成就感,比以前当一个小混混的时候不知道要好多少。
以前的刘健就是一个小混混,不甘心就这么混下去,所以选择在台北的闹市街头当众开枪,自愿进苦窑进修,所谓的进修,也就是被送到苦窑里,镀一层金,结识一些有力人士,这是湾湾嘿道上,小混混想要往上爬常用的一种手段,只不过用这手段的小混混是很多,但真正靠着这个手段实现上位的,寥寥无几罢了。
而这寥寥无几的一些人中,就包括着如今已经掌握了整个台北市地盘,坐拥健合会、健德集团的刘健。
刘健被送去的是莲花山苦窑,也就是跟传说中关押着台北市高层大佬的明堂山庄相毗邻的一个苦窑。
明堂山庄在台北市乃至整个湾湾都非常出名,这里所关押的人,无一不是台北市当局的大佬,所以虽然本质上就是苦窑,但名字,却被取成了高大上的明堂山庄。
刘健在莲花山苦窑里待着这几年,倚仗出色的胆识跟手段,再加上近水楼台先得月,靠近明堂山庄,迅积累起丰厚的人脉,跟台北市当局的一些大人物都搭上了关系。
出来之后,靠着人脉,他在黑道上创立了健合会,白道上创建了健德集团,开始大搞军火、药房生意。
其实本质上,刘健他属于是白手套,因为有着这层原因,刘健的展顺风顺水。
军火、药房这种生意就是暴利行当,利润空间之大,根本不是只会搞一些高山茶、卖卫生纸、搞夜场的湾湾其他帮派所能比的。
在台北市码头,健合会有十几个大型的集装箱,而这些集装箱里装的就是刘健搞来的制式军火,成吨的药丸跟四号仔也被运到台北,在健合会的地盘上散出去。
做药房生意的,钱永远都不会缺,再加上又有大批量的军火在手,刘健有钱有枪,笼络了一批亡命徒,健合会崛起的度难以阻挡,仅仅只是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跻身于湾湾江湖一流的大帮位置。
整理着袖扣走到酒柜边,刘健坐上凳子,敲了敲由水晶打磨成的酒柜柜台,里面的专业调酒师立刻点点头,调上一杯鸡尾酒,轻轻一推,高脚杯就滑到刘健面前停下。
“boss。”这时,身后传来阿标的称呼声,一身得体的马甲西装,头上留着一个小辫,脸型瘦削,冷酷但是又透着桀骜。
道上给阿标送了个辫子哥的绰号,跟刘健笼络来的白毛阿坏两个人是刘健的左右手,典型的西装暴徒,冷血狠人。
刘健没有吭声,只是闭着眼举起高脚杯,在鼻子前嗅了嗅酒香,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挥了挥,示意阿标继续。
“三联帮的事情已经落幕了。”阿标目光放下去,毕恭毕敬的回答,“最后掌控三联帮的人就是丁瑶,所谓的陈浩南跟山鸡也已经被解决掉。”
“雷功那个儿子呢?”刘健仍旧嗅着酒香,只不过脸上表情却有了一丝丝的波动。
提到雷复轰,阿标的眼底弥漫出一丝丝赞赏,开口回答道:“丁瑶确实不简单,雷复轰下了飞机的当天晚上,接他的忠勇伯就被人暗杀,至于雷复轰,据说是找不到人,杳无音讯,但我看,他恐怕是已经死了。”
“嗯。”刘健睁开眼睛,放下高脚杯,眼底同样漫出赞赏的神光,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能有这样的胆识跟手段,扫清一切障碍,竟然把三联帮如此一个诺大的帮派玩的团团转。
三联帮的实力怎么样,刘健很清楚。
虽然雷功这个当帮主的死了,但是下面还有一帮实力不俗的狠人,白纸扇金老,忠勇堂的忠勇伯。
还有!镇守桃园市,一直挡着健合会插足桃园做药房生意的宝岛巨人!天收!
丁瑶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摆平这些猛人,接管三联帮,甚至就连雷复轰这个接班人回了湾湾,都没能挡住,足以证明丁瑶手段非凡。
“boss,那我们的生意,继续跟丁瑶谈?”阿彪此时开口,他知道刘健心里一直有把健合会的生意做到桃园市乃至高雄市的意思,想要争取来雷功的肯,将三联帮的地盘拿出来做通路。
但现在雷功却直接被挂掉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丁瑶,一个女人,掌控了三联帮,成为了三联帮的新晋帮主!
“当然,联系一下她,她当上了帮主,我们恭喜一下,合情合理。”刘健低头笑着,手指在高脚杯的边缘画着圆圈。
丁瑶毫无疑问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如果是一个良善之辈,也不可能扫清那么多障碍,坐上三联帮帮主的位子。
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面对药房这种暴利生意,她会拒绝吗?聪明人都不会!
另外一边,高雄市三联帮的总堂中,沈白坐在沙上看书,丁瑶站在他身后,一下一下的帮他捏着肩膀,时不时歪过头,在他脸上亲一口。
有女性忠诚卡在,丁瑶爱沈白爱的无可救药,哪怕沈白现在对着窗户说一句,你跳下去,丁瑶立刻就会毫不犹豫的打开窗户跳下去,哪怕这里是六层的高楼,跳下去会必死无疑。
不过沈白肯定是不会这么说了,丁瑶带给他的体验跟李若兰和仙蒂她们完全不同,一个在黑道上野心十足的女人,在其他方面,野心也是一样的大。
这种体验,沈白还没有享受够。
“咚咚。”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紧跟着,金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帮主,健合会的电话。”
“健合会?”丁瑶眉头一下皱起来,她知道健合会,但三联帮跟健合会之间没什么联系,健合会打电话过来是干什么?
而坐在沙上的沈白忽然合上书,健合会三个字让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一个穿西装,打着领结的优雅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