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是很快,简雾望着宋疏辞已经完全愈合的耳洞,心想,也才四年而已。
戴过那么多年耳钉的耳垂,只需要四年便可恢复如初。
在一起七年,也可以说散就散。
或许时间从来都不能用来衡量感情。
他关掉手电筒,说不清情绪地勾了下嘴角。
他和宋疏辞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恋爱七年,分手四年。
听说他出生的那天,除了医生和护士,见的第一个人是他妈,第二个是他爸,第三个就是十个月左右的宋疏辞。
他和宋疏辞是邻居,他父母和宋疏辞父母是至交。
他妈生产的时候,宋家父母还跟他爸一块儿在产房外守了半天,后来他出生了,一群人围上他妈嘘寒问暖,宋疏辞就在他旁边爬来爬去,据说还颇为给面儿地叫了他一声“爸爸”。
当然,这些都是两家人凑在一块儿追忆往昔的时候说的话了,简雾是不可能记得的,而宋疏辞本人更是拒不承认有这一回事,并且为了扳回一城,在小时候还无数次逼他叫爸爸,试图收他当儿子。
直到简雾的亲爸爸去世。
他父亲走得突然,他那会儿也才读初三。于是宋疏辞就搬来了他家,每天陪他吃陪他睡陪他玩,帮着他走出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再后来,他也上高中了。
或许是青春期荷尔蒙躁动,高中读了一段时间,宋疏辞忽然开始追求他。
他俩拉锯战了快一年,最后在宋疏辞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从竹马正式升级成了恋人。
在一起七年,这段爱情遍布他的青春。
从简雾的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从少年到成年,熬过了异地的思念、挺过了家庭的压力、也抵挡过岁月的磋磨……
可最终却在一次争吵之后草率收场。
一晃四年。
简雾很轻地“啧”了一声,有点无语自己这不懂事的大脑怎么这么喜欢追忆往昔。
他转了个身,和宋疏辞成了背对背的姿势,决定和这忆往昔的罪魁祸首划清界限。
可大概是夜色漫长,五羟色胺分泌减少,他不仅睡不着,过往的碎片还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面播放,仿佛某些网页里应接不暇的小广告,关都关不掉。
他拿头撞了撞枕头,有些烦躁地把宋疏辞的药瓶拧开,决定放弃硬抗,直接用药物解决问题。
然而等写着艾司唑仑的白色小药瓶被打开,简雾才发现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挽救失眠的药片,而是几颗五颜六色的小木头珠子。
看样子有点像今天宋疏辞在景区小摊上买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