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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投一千两惠民养老险……”
“我投五千两……”
“我,我投保一万两……”
在场的商贾慷慨激昂,不一会儿便凑撮了几万两。魏琮不屑地看了眼楚琰,她只得无趣地退了出来。
离开前厅,楚琰思绪纷乱,她知道,必须找到其他途径来维护百姓的利益。回到自己的书房,她坐在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准备将此事上报朝廷,请求太子的支持。
信写完后,她沉思良久,又把信折好,放回抽屉。回想起离别的前夜,齐煊亲吻着她的额,温柔地叮聆,要相信他,一定能处理好。
齐煊离开南粤已有俩月,只从魏琮或旁人哪儿偶尔听说他在筹备大婚,其他时候了如音讯。楚琰心里焦灼自是必然,然她仍愿等他。齐煊答应过会解决,会娶她,就当相信他。
两人身份悬殊,要在一起绝非易事,他在前头出力,自己更不能乱了方寸。
夜深人静,楚琰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星空,心中想着的都是齐煊,他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只能默默祈祷。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大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爱卿魏琮办事得力,独守清廉之节。短期间以惠民养老险攒金十万,解朝廷之急,完善百姓保障,诚为百辟之表率也。朕深感欣慰,速召爱卿返京,参加太子大婚。”
魏琮表情得意地跪在前排,楚琰和陈冬,还有县官大人跪在后排。楚琰咬唇,垂下的手,揪着袖口的指尖发白。
章公公把圣旨恭敬地递到魏琮手里,拂尘甩向另一边,忙搀扶起魏琮,向他作揖,道喜,“贺喜魏大人,太子大婚将近,陛下让您回京亲自送魏小姐出嫁。”
“有劳公公,老臣这两日便动身出发。”魏琮言语中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气派。
章公公转身告退,楚琰上前一步,“公公……”
章公公扭头,有些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楚琰亦不在意,捏着帕子的手摁在胸前,询问道,“公公,太子殿下可有音讯给我?”
章公公鼻间呼出一声冷哼,“太子殿下为何要给你音讯?莫非,楚老板仍死心不息,还想勾引太子?”声音不自觉拔高。
这般直接的嘲讽,让旁人侧目,楚琰也霎时羞红了脸,语气笃定,“太子殿下也绝不会丢下惠民险不管的。”
“太子殿下也是你能置喙?”魏琮厉声打断她,眼中露出不屑与厌烦,“实不相瞒,太子让老臣来此上任,就是让老臣来给斩断你们这段孽缘。楚老板,你不会到如今还异想天开,太子殿下会娶你吧?即便太子殿下要娶侧妃,或是侍妾、通房也不是你这等出身的人能够得上的。”
话毕,魏琮在章公公的簇拥下,离开内堂。楚琰瘫坐在地上,陈冬和焦健想上前搀扶,她仍不为所动。
晨光初现,魏琮被众人簇拥着从县衙走出来,各路商贾官员闻讯而至,纷纷夹道相迎,场面热闹非凡,风光无限。
魏琮身穿锦绣华服,头戴玉冠,面带笑容,显得意气风发,众人皆对其敬畏有加。临上轿前,魏琮向章公公低声交代道:“大婚前不容出任何岔子,本官此去京城,你一定要看好楚琰,不可掉以轻心。”
章公公面露恭敬之色,拱手应道:“魏大人放心,老奴定当尽心尽力。”
正当此时,一名官差急匆匆跑来,神色慌张,低声向魏大人禀报道:“大人,南方三省军营的士兵纷纷在楚琰那里投保了大批惠民养老险,并联名上书朝廷,指控您滥收惠民养老险的保费。”
魏大人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怒气冲天,质问章公公:“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章公公有些惶恐,支吾道,“老奴,不,不知……只知陈冬带她跟太子去了一趟老兵哪儿……”
“难道是太子在背后指使?”魏琮冷哼一声,“那小子还作妖……”
章公公神色凝重,低声回道:“大人,事出突然,老奴也不甚清楚。为了这事儿跟太子殿下离了心,得不偿失呀!”
魏大人冷哼一声,“哼,跟那小子早离心了。”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傲然道:“即便如此,本官乃太子的未来岳丈,况且如今陛下还用得着我,岂会因这小小的举报而责罚我?”
魏琮随即命令随从备好轿子,上轿启程。而在一旁的陈冬,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上扬。
楚琰伫立于不远处的楼阁之上,望着乘坐马车远处的魏大人,心中如千斤重石般沉重。微风拂过,她的衣袂随风轻扬,犹如那飘渺无依的心绪。
日光渐弱,斜阳染红了半边天,映在楚琰苍白的面庞上,似悲似泣。身旁的婢女红烛看在眼里,心下不忍,轻声劝道:“少夫人,还有十天就是太子大婚,您又何必再苦苦执念呢?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愿,太子如今了无音讯,也许已下定决心要娶魏小姐。少夫人何不放下?”
楚琰闻言,只是苦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满是凄凉。她低声道:“誓言犹在耳畔,如今……”
红烛心中叹息,劝道:“小姐,世事无常,人心易变。缘起缘灭,皆是天意。您该为自己着想,放下过往,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楚琰抬眸,遥望天际,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轻声自语:“放下,谈何容易?心若能自控,世间何来愁苦?”然而,她心中深知,红烛的话不无道理。她仰首凝视暮色中渐远的马车,心底涌起无尽的酸楚……
军营里穿梭着楚琰忙碌的身影,身着素衣,头戴纱帽,双眼红肿且疲惫,却始终不曾停歇,她手持文卷,耐心地向士兵们推介惠民养老保险的种种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