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矜,你很喜欢说违心话?”
傅北慎的视线仿佛卷着她的心脏,一寸寸往死里钉。
徐矜蓦地想起傅北慎在北城说过的那些令她害怕不安的话,她声音很小,恳求他:“我求求你……”
“求我什么。”
“不要说出来……”
……
片刻后,徐矜上了傅北慎的车。
夜色暗下来,处处都是张灯结彩过年的喜庆氛围。
徐矜想到自己是要和傅北慎一起回傅家老宅,就不安,尤其还要见傅夫人。
傅北慎沉默开车,侧脸线条冷硬,扶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手背青筋突起,窗外光影流转而过,他的五官时而清晰明朗,时而隐匿在阴影里,愈发让人捉摸不看。
去傅家老宅的路程怎么着都有三十分钟,这三十分钟对徐矜来说,如坐针毡、分秒都是痛苦的折磨。
傅北慎落下车窗,征询她的意见问:“我抽根烟?”
徐矜后知后觉:“好。”
傅北慎烟瘾挺大的,徐矜不由自主想起和他接吻时,有淡淡的烟草味,她不讨厌,也不排斥,是理智让她保持清醒,不要沉沦,更不要上瘾……
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么?
徐矜绝望想着。
车子渐渐偏离繁华的街区,来到隐秘的巷子,经过一段路就是傅家老宅了,那是一座伫立百年的老宅子了,占地约莫也有三百多平,古色古香的老宅子,门前两边伫立威严的石狮子,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院内假山壮丽,淙淙的水池,入户门中间有道石雕照壁注重了隐私。
徐矜以前来过傅家老宅过年,那会傅北慎不在,没那么大的压力,可但这会和傅北慎一起来,她总有种心虚感。
车子停在比较角落的位置,没有灯光照过来,远远的能看见亮着灯的傅家老宅大门,徐矜想要下车,车门却没开,还是锁着的,傅北慎又一根烟抽完,不着急开车门,而是说:“进去之前,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徐矜的心仿佛跃到嗓子眼,抓紧身下的座椅皮套,还是刚刚在徐家的那句话,“我一直把您当做长辈……之前那几次是不对的,不能一错再错……”
车里陷入昏暗,徐矜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闻到车里还没完全飘散的烟味,不知道哪户人家已经开始放烟花了,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傅北慎关上车窗,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喝了半瓶,随意丢了回去,造成的动静让徐矜心脏都跟着跳了下。
桉城的冬天不怎么冷,徐矜穿的不多,一件白色的卫衣和灰色运动裤,她的最爱,休闲又青春,本来年纪也不大,亭亭玉立的,穿什么都别有味道。
傅北慎刚上车时脱了西服外套,只穿了件白色衬衫,整理束进裤腰里,显得腰身劲瘦有力量,整个人沉稳又充满荷尔蒙的味道。
徐矜根本不敢正视他,还是刚刚在徐家下楼时看了看他的背影,只有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她才敢多看他一眼。
以后他要是有女朋友了,结婚了,即便是在角落里,她也不能再看他一眼,多一眼都不行。
徐矜胡思乱想的间隙,原本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突然侧过身来,胸腔压着她,汹涌澎湃的吻落下,她后背紧贴椅背,她感觉到椅子往后滑了一届,椅背更是被放平,她直挺挺躺了下去……
车里一片漆黑,可见傅北慎是故意挑了个没有灯光的角落,早就预谋好了。
他情难自拔吻她的唇,她有意抵触,紧闭牙关,不想被他得逞,然而身上一凉,卫衣和里衣一并往上推,粗粝干燥的手滑过的地方,激起一片颤抖……
不远处就是傅家老宅大门,不断有车子经过,停在门口的停车位上……
没有人关注到隐蔽在角落里这辆车在上演着什么戏码。
黑暗里,徐矜死死攥紧手,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深怕被人发现……
……
另一边,徐父回到徐家,和傅徵月一块回老宅。
路上徐父问起了徐矜的事,连徐矜实习的医院是哪一家叫什么都不清楚,傅徵月说:“你这个亲爹还不如我这个后妈,我都知道,你不知道?你到底关不关心你女儿的!”
徐父是不怎么关心,说:“还不如留在桉城,非得跑那么远。”
傅徵月帮徐矜说话:“你这个当爸爸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矜矜有自己的想法很好,而且她在的那医院比桉城所有医院都好,去那能学到更多东西,这不好么?”
徐父冷哼一声,对于徐矜学医一直有意见,当初徐矜报考医学专业时,徐父为此生过好大的气,加上徐矜温吞冷淡的性子,徐父觉得她做什么都不行,尤其是要和人打交道的医生。
徐父板着脸还要说什么,被傅徵月打断,“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你跟我说就算了,等会回到傅家,你别教育你下属那套用到家里来,何况矜矜还年轻,她想做什么趁年轻去做就行了。”
徐父冷哼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