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陈秋澈和江桉约会还没回来。
下车的时候虞亦廷接了一把凌行舟手里的东西,自然地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主卧里都有一个单独的小冰箱,虞亦廷把凌行舟喜欢的小蛋糕码了进去。
凌行舟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呆。
“困了就去睡吧。”虞亦廷说。
凌行舟看一眼虞亦廷的床,又看一眼外面还搭着的帐篷。
虞亦廷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淡淡道:“等会可是要下雨的,你想好了睡哪儿。”
凌行舟走到虞亦廷身边,凑过去赔笑道:“虞叔叔,借个床?”
“可以。”虞亦廷抬起头,“但是有一点我要先说明,我处理完工作之后也想睡一会,所以中途我是会上。床的。你确定要借我的床吗?”
外头阴沉沉的,天都要掉下来了。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回来,凌行舟总不能消息给他们,就为了借个床睡懒觉,而且,人不在家自己进别人房间睡觉也很不好。
他又看一眼外面的天气,下了决心,“我就睡一会,在你上来的时候起来就行。”
“嗯。可以。”虞亦廷回道。
阴天窗帘都不用拉,凌行舟脱了衣服,钻进虞亦廷的被子里,躺下之前还不忘提醒虞亦廷。
“你上来的时候喊我一声。”
“嗯。”虞亦廷应了,凌行舟安心地睡了。
他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本来就没多少精力,跑了半天已经把他的体力消耗殆尽,此刻一沾上软软的床,鼻尖还萦绕着他熟悉的沉木香,很快,凌行舟就陷入梦乡。
虞亦廷瞧了一眼床上小小的鼓包,起身把倒了一些床头的入睡精油在容器里,淡淡的安神香味缭绕在床头。
凌行舟睡觉喜欢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虞亦廷低头只能看见他的一个旋,他也不知道头顶有什么好看的,但也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一会,才走开。
草稿还待在和兰遥地对话框里,虞亦廷想了一会,还是了出去。
——帮我查一下,我1o-14岁的时候和父亲去过哪些人家的宴请,生日宴、婚宴、晚宴……都要。
对面秒回。
——好的,虞总。
虞亦廷放下手机,拿出公文包里的写生本,一页页翻开。
他从前翻到后面,一张又一张都是凌行舟。
凌行舟初中的样子,高中的样子,大学的样子,登上舞台之后的样子,不同的阶段,不同的表情,他比一个父亲还要虔诚地记录着这个人的成长,观察着他的情绪,揣摩着他的生长环境。
说是写真,更像是随手更新的漫画,虞亦廷在旁边会像写日记一样标注。
——9月1日,天气晴。他的父母送他去学校报道,他们在学校里呆了一天,晚上黎泉也去了,他看起来很开心。
——11月23日,天气阴冷。他挂科了,跑在江边去哭,我正好在晚上遇见,让司机去给他送一瓶水。他一边哭一边和人打电话,不知道是打给谁的。我一直让车跟在他的后面,不是想要保护他,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轻生。他绕着江走了很多圈,还是没现我。是个警惕心很差的人。
——3月15日,他知道自己名下没有实际的财产了,可就和不知道一样。我以为他会崩溃,但没有。他只是骂了一下我派人打过去的电话,然后就和同学去打球了。我观察了他几天,他甚至没有去江边哭。
——6月2o日,他和同学去看小清演唱会,小清出场的时候,他眼睛亮了起来,那是我在他眼睛里没看过的神情,是什么呢?
小人画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旁边打了个问号。
——8月15日,他最近恹恹的,精神不好,一直搜小清的资讯,有时候也会呢喃自语,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看起来蔫了,可最近没有什么外界环境影响,为什么?
——1o月3日,他偷偷报了一个韩国练习生的选拔,去机场的路上被家里人现拦了下来,一场争吵,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气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