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疑惑,卫以衔继续说:“他母亲是学校的教师,所以他从公立学校考上来后,能享受学费减半的待遇。但也正因为他母亲在学校任教,所以他成了一些学生的眼中钉,被孤立、霸凌。”
卫以衔感觉自己的胃有些不适,像是有什么顶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被迫停顿了一下。
缓过来后,她的嗓音也低沉了许多:“那天我只是碰巧路过,给了他一把伞……”
那个雨天,她的车从学校不远处的公交站经过,看到了在站台候车的陈宝铭。
雨很大,小小的公交顶棚压根抵挡不住这瓢泼大雨。
站台里还站着几个撑伞的少年,他们嘻嘻哈哈,偶尔对被逼到顶棚边缘的陈宝铭指指点点。
陈宝铭偶尔把目光投向其中一个少年那个少年手上多拿了一把伞,伞骨已经被弄断,伞面也破破烂烂,像一块破布。
这把伞显然是陈宝铭的。
卫以衔认得他,因为他的母亲是她所在班级的地理老师。
看在地理老师的份上,她让司机停车,把车内多余的伞送过去。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关注过陈宝铭。
直至商时迁出事,警方调查后,现他曾经跟卫以衔在同一所学校就读。
她才把这个人从记忆的角落里扒出来。
他们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如果不是她当初送出去的那把伞,压根不会有后来的事。
…
商时迁笑了笑,说:“对弱者施以援手从来都不是错的……做错事的是他,就算商时迁要怨,也该怨他。不能因为凶手是吃米饭长大的,就怨杂交水稻之父让他吃太饱了吧?”
卫以衔:……
她收紧手臂。
商时迁跟她贴得太近,感觉整张脸都被她呼出来的热气给灼烧热。
“那个……有点紧。”
卫以衔忽然松开她,声音低沉:“垃圾桶。”
商时迁:?
她迅从沙上蹦起来,拉过一旁的垃圾桶。
卫以衔翻个身,对着垃圾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
翌日清晨。
晨曦透过多重反射照进了负一层的客厅内。
一束光落在商时迁的脸上。
她睁开眼,又被刺目的光晃了一下,不得不抬手挡住这寸光。
混沌的大脑在这片光芒的刺激下迅清醒。
她看到搂着她的腰,窝在她怀中熟睡的卫以衔,昨夜的记忆浮现。
无奈地想:“居然在这里睡着了。”
看到腰上搭着的毯子,还有周围被收拾干净的酒瓶、水杯、纸巾,以及原本在地上趴着的毛绒玩具,如今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沙上,她便知道大概是女佣来过了。
整理完思绪,商时迁把目光落在卫以衔露出来的半张脸上。
大抵是昨晚漱了口,酒精也代谢得差不多了,卫以衔身上的酒气淡了许多。
商时迁隐约闻到了一种从前不曾闻过的香味。
像花香,又透着柑橘的甜味。
她还没琢磨明白香气的来源,就被系统的声音给震得天灵盖都要掀飞了:
【嗷~~嗷嗷嗷,宿主,咱们富裕起来了!】
商时迁刚想让它别嚷嚷,以免吵醒了卫以衔,但突然想起系统只会吵她,吵不到卫以衔。
商时迁问:【所以,是爱意值什么的又涨了吗?】
【嘿嘿,宿主绝对猜不到,爱意值涨了多少!】
【破2o%了?】
【那你也太低估‘同床共枕’的作用了!】
商时迁呆滞:【同床共枕……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们昨晚躺在同一个地方睡的,不就是同床共枕嘛!】
商时迁:……
系统高兴地公布答案:【爱意值32%,你又可以多活半年啦!】
商时迁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感觉怀中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