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种被倒打一耙的感觉。
云浅澄净的瞳眸中浮闪犹豫:“你先给我的。”
若要开始一段对话,也该由先给出自已联系方式的程嘉定发第一句。
“和我玩文字游戏?”
程嘉定嘴角扯出一抹笑,不乏针锋相对。
云浅乱了分寸,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说什么……”
怕说错。
也怕被他知道她的心思。
“不知道说什么。”程嘉定像在斟酌,幽幽重复这几个字,随即话锋一转,“没话说你加我微信干嘛?”
“我……”
云浅被逼急了,结巴着说不出话。
见她窘得小脸通红,程嘉定新奇地尝到一丝愉悦,唇角顽劣上扬,嗓音压低:“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们
云浅不认为自已做错什么惹程嘉定怀疑,她强撑着镇定,在心中措好了辞,既不暴露自已的心意,也不会让对方失面子。
就在她正准备说的时候,程嘉定懒懒笑了声:“开个无聊的玩笑。”
“……”
云浅的礼貌尽数吞回腹中。
病房内的气氛实在难熬,她开始转换思路,想找机会重拾刚刚劝他离开的话茬。可这太难了,她想破脑袋也没有勇气张口。
“还以为你想请我吃饭。”
程嘉定绕过她的病床,到窗边,拉开一小半窗帘。修长的指骨刚碰到窗户,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动作一顿,回头看坐在床上的女生,问:“开窗抽根烟行吗?”
云浅本就在发愣,此刻被问,僵直地点了下头。
下一秒,窗户被拉开小半,程嘉定掏出烟盒,敲出一支松松咬在唇中。他的打火机是墨蓝色的,仅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冰冷的触感。
齿轮擦过,由上方窜出一道短簇的火光。
他抽烟的时候没有说话,半边身子松松倚着墙壁,与他这个人的气度极其相符,始终都是慵懒的。仿佛根本不需花费心力,就有别人追逐而得不到的松弛感。
云浅不知不觉看得入迷了。
程嘉定个子高,打开窗户后,脊背稍稍躬起,半边胳膊压在窗沿,口中吐出的青白烟雾随窗外的风飘远。
姿势不舒服。
他深深吸了两口,把剩半截的烟捻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见状,云浅猛地别开目光,假装自已在看别处。听到关窗声音,她才假模假样地转过头,以为自已特别自然:“你要走了吗?”
肯定不是错觉,程嘉定总觉得这女人在赶他,好像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察觉她眼中的期待,他唇角微微上挑,“一日三餐要准时吃。”
云浅现在抱着惹不起就不要得罪的心思,模样乖顺地点点头:“知道了。”
岂料,满脸懒漫的程嘉定挑眉,语调加重:“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