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足够的时间发现她不在。
但也只是发现而已,不会再有后续。
好吧。
反正她就是为了给他行方便,现在这样也好。情绪已经不高涨,她想找耳机听歌,翻了翻包,才想起在网球馆洗澡时先交给程嘉定帮她保管,走时忘记要回。
“云浅。”
嗯?
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会听到他的声音吗?
答案是不会。
云浅身体像在一剎过电,僵硬地定在原地,麻感迅速蔓延至指尖,带出明显的颤意。
她喉头滚动,强行转过身,发现夜幕昏昏之中,一袭黑色夹克的男人快步朝她走来。
她下意识想躲,有种逃脱又被追回的慌张,硬生生往后退了几步。
就被步伐匆匆的程嘉定一把抓住胳膊。
他敛眸,脸色稍沉:“你跑什么。”
不是疑问,像已经在心里给她定罪,目光都带着审视。
云浅窘迫极了,磕磕绊绊的:“我……我没跑,就是看你忙,我先走了……”
闻言,程嘉定神情复杂,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沉声说道,“以后少猜测我的心思。”
“……”
现在才是难堪。
云浅臊红了脸,唇瓣动动,想解释,却被无力感压得喘不上气。她只能埋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程嘉定直直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正经得让人觉得严肃,从而在内心深处产生对他的惧意。
云浅从未见过他这么阴冷的眸色,暗自蜷起拳头,才支撑自已没有露怯。她咬紧牙关,音量大了不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去猜你的想法,免得好心当作驴肝肺。”
很明显,她有点生气了。
被女人低吼了一声,程嘉定浓眉微微上挑,像是来了兴趣,脸上情绪由阴转晴,“我打电话是因为有事。”
“嗯。”
云浅淡淡回应。
程嘉定看着她,又说:“是我家里的事。”
“嗯。”
云浅神色平静无波澜。
她再知道不过了,男人如果想撒谎,都会先拿家里人做幌子。
她理所当然的觉得,程嘉定现在的解释是随口编出的一个理由,只是为了不让她面子上难堪。
不让她觉得自已被晾在一边。
殊不知,她这接二连三的冷淡让程嘉定眼中闪过一丝挫败,他以前从未被如此敷衍对待过,今天算是在她这里吃了回闭门羹。
他本可以转身就走,偏偏嘴巴与他作对,“我妹妹丢了,刚找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说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