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某律所。
最近这几天,她之前找好的律师时常联系她,但因为她这边情况不方便,至今还没有机会和律师详细地沟通。
她就是想把妈妈生前留给她的财产要回来。
路上,云浅显然心不在焉,都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出租车后面的那辆熟悉的车子,挂着她永远不会忘记的车牌号。
没有堵车,出租车很快停在律所门口。
“姑娘,到了。”
司机的声音叫回了云浅飘远的思绪。
她猛然回神,连连应声:“好的,我微信付款……”
说着,她拉开腿上那个包的拉链。却没想到,她的手在里面翻了又翻,没有手机。
猛的一下,云浅就感觉头重脚轻了。
像失忆似的。
耳边是嗡嗡的轰鸣声。
她想破脑袋,都没想起手机是什么时候丢的。
“姑娘?”司机转头看她,眼神复杂,“现金也可以的。”
“……”
云浅今天没带钱包。
“师傅,您能……”
“咚咚咚——”
旁边的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
瞬间打断云浅想借手机的求助。
她循声看去,隔着明亮的玻璃,撞上一张面色冷峻的面庞,往日闪烁着玩味笑意的眼睛,此时淡薄冷漠,目光深邃而锋利。
云浅心脏怦怦乱跳。
又有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她推开车门,神色窘迫:“我手机丢……”
面前就递来和她一样的手机。
云浅眯眼看,反应过来,可能是吃饭的时候放在他外套口袋里,走时忘记拿回。她接过,低垂着眼,嗓音纤细:“谢谢。”
转身,扫码付款。
云浅下车后,一直不敢看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只可惜今日阳光不错,她埋头看地面,那属于程嘉定的高挑影子一直和她紧贴在一起。
亲昵,也危险。
两人太久没说话,云浅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感觉心里有只猫在抓她,痒意之外,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感。
云浅仰头看他:“我没和朋友约好,我是有其他的事……”
程嘉定眼底不见波澜,轻笑了声:“既然是不能告诉我的事,现在就别说。”
“……”
云浅被噎到。
她又低头看脚尖,烦躁地踢着柏油马路上细小的石子,闷声道,“我没想瞒着你,就是……觉得太狼狈了……不好意思说。”
闻言,程嘉定眉心拢紧,周身的气压越发低沉,嗓音稳重又不乏凌厉:“家里事?”
云浅点头。
她用力扣着掌心,细嫩皮肤上很快分布凌乱的月牙痕迹,她却像察觉不到痛,自嘲地呵了声:“其实我离家出走了,也可以说被赶出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