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意明显,浅褐色的头发微微摇晃着,像巧克力粉做成的、坏心思的小精灵。
但是,就是这样明晃晃逗人的神情,江遇竟然下意识当了真,眼睛眨了两下,透出一点不可置信的情绪,又掉了两滴眼泪下来。
直到质问的话到了嘴边,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愣了愣,直接进入了恼羞成怒的情绪中,将脸别开了。
唐簌本来只想稍微逗他一下,见到把人弄哭了,顿时想主动叫停,但见到这副模样,又将喊停的念头压了下去。
“我刚才说什么了?”
她又轻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摩挲着江遇的下巴,声音飘忽如烟:“说呀。”
江遇的耳朵已经完完全全红了起来,耳尖像一触就破的果实似的。
在羞恼中挠了唐簌一把之后,他咬住嘴唇,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唐簌只是想和他闹着玩,并没想真让他把自己的话复述一遍。
真那样的话,她也会有点不好意思的。
因此,只等了一小会儿,她就觉得差不多了,准备主动给个台阶。
但攥着她衣襟的手指忽然很轻微的动了一下。
咦?
唐簌将刚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江遇当然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但是,他确实也……
确实也没有给出回应。
唐簌能感觉到,抓住衣襟的手指慢慢松开,然后一点点的,攀到了她的肩头。
江遇抬起眼眸。
漂亮的、宝石似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她。
如呢喃般的语气。
“我真的、好喜欢你。”
晚上七点,安理部又发了第二条措辞更正式的停赛通知,将所有与联赛有关的工作人员和各学校的带队老师都叫去了赛事中心开会。
赛区场馆间的通路上,岑默一边匆忙赶路,一边低头翻着各个官方网站上的公告。
距离返校时限还有两天,菲尔加诺的学生们本打算在法瑟好好玩一圈,连高效又丰富的游览路线都整出来四五个版本,但还没买到环球轻轨的票,就被喊回了赛区。
“我们去哪儿签到?”岑默恋恋不舍地看着终端上的旅行时间表,说道,“签完不会要一直在这里待到返校日吧?那我宁可现在就走。”
周榛对游玩的期待不大,因此在计划面临取消时也很没所谓:“法瑟中心区的酒店三万星币一晚,真不想多住两天?”
“我不想坐三万星币一晚的牢。”岑默抱怨着,“还有那个门禁系统,到底是谁设计的那么反人类,我明明都……”
默默看终端的凯丝听见这句话,忽然冒头回答道:“是我们学校哦。”
岑默:“……”
那没事了。
“就是去年——或者前年的事情,机械工程学院拉了两天的横幅。”周榛想了想,“‘热烈庆祝我院与法瑟科学院交流合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