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她少说喝了两三罐啤酒,不是多好的酒量,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即将结束,都还觉得脑袋晕晕乎乎。
边心怡坐她隔壁,越是临近下课,越是按捺不住,胳膊肘碰碰她胳膊,偏头,随口抛来一个世纪难题:
“中午吃什么?”
“不知道。”云静漪没什么胃口。
看她蔫得像高温暴晒下的旱地小白菜,边心怡担心地用手背探她额头,“生病了?看你一天都无精打采的。”
教授还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课,云静漪拉下她的手,悄声回:“没睡好。”
这是真话。
沙发睡着没床舒服就算了,撑过酒劲后,人的精神只会越来越亢奋也算了。
席巍故意撩拨她的那一下,搞得她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后续发展,偏偏自己动手就是没他弄的爽,折腾到后半夜,把自己折腾累了,她才勉强睡了三小时。
边心怡半信半疑:“在自己家都能认床?”
说得多,错得也多,云静漪淡淡“嗯”一声。
边心怡拨弄两下头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不会是因为你男朋友吧?昨晚,你不是出门跟他约会么?”
“跟他没关系。”
“昨晚我在酒吧撞见你男友了,”边心怡坦白说,“他认出我是你舍友,一个劲儿地扒拉我,要我帮他联系你,说是你把他拉黑了。那样子吓我一跳,还是我朋友帮忙把他拉开的。”
云静漪微愣。
边心怡是e人,玩心大,朋友多。
昨天下午看她对着镜子化妆,就该想到晚上肯定有人约了她。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同样在one9cb。
“你别理他。”云静漪说,试图转移话题,“你昨晚又翻窗回的宿舍?”
“是啊。”
他们学校宿舍门禁时间是十点半,超过时间要想回宿舍,就只能冒着被扣分的风险,找宿管阿姨开门。
但架不住有这么一批无名先辈,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翻窗的路子,口口相传,代代相承至今。
云静漪问她到底怎么翻的窗,边心怡刚要传授经验,惊觉话题跑偏,她赶紧拉回来:
“你真要跟华戏那个分了?”
“嗯。”
“为什么?”
“不合适。”这理由常见又好用。
边心怡眼睛一眯,好像有重大发现,凑近了打量她,只差手里拿一个放大镜,“不会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吧?”
右眼睑隐隐有抽搐的感觉,像是累着了,云静漪强打精神,用黑色水笔在课本上划重点,表情没多大变化,“没有。”
有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