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下,她不设防地叫出来,腿一软,手肘膝盖磕撞到门上,砰砰作响。
他肌肉紧实的胳膊勾着她软腰,将人提起,固定住,继续。
门窗都紧闭,风雨被隔绝在室外,又好像在她心头呼啸过一遭,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一切毁灭,化作废墟。
她觉得自己好蠢。
只是来吃一顿速食而已,就像三分钟泡面,或者一根离了冰箱就立马融化的雪糕。
为什么要盛装打扮,妄想在他这儿享用顶级大餐?
“恩将仇报”这个词用得真好。
让她瞬间回想起那天,他说的话——
“受人恩惠应该想着如何报答,而不是觉得,那人真好,我想跟他谈恋爱。”
什么“唯有以身相许”“机会都送上门了”“钓系”……
是,他确实帮过她,而她也确实是疯了,才会生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情愫,主动送上门来,奢求他温柔,给予她回应。
是因为她前一晚的酒没醒,太过上头吗?
好在,席巍比她清醒,能及时掐断她不该有的念想。
他们之间,玩归玩,不能玩脱了。
她渐渐被逼出哭腔。
席巍应是听到了,冷心冷血,没有安慰。
她眼泪一直掉,到了后面,迷迷糊糊,几乎忘了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玄关处的地毯已经乱到不能看,席巍开灯,面对面抱着她进屋。
卫浴做了干湿分离,他指骨一抬,花洒打开,温热水流即刻喷洒而出,慢慢在玻璃氤氲出一层朦胧的水雾。
她还在哭,一抽一抽的,肩膀轻微抖动,被汗水和热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精心打理过的蓬松卷发也湿湿乱乱。
整个人,柔弱易碎,楚楚可怜。
“疼?”席巍问她。
云静漪咬唇,忍着从胸腔漫到鼻腔的酸胀感,没说真话:“毕竟五个月了。”
这么长时间,都该结蜘蛛网了。
他单手抱着她,腾出一只手去拿角落的折迭椅,打开,摆放得稳当,再放她坐下。
热水淅淅沥沥地浇着,她妆容防水,但还是不可避免有些脱妆,眼眶一圈是红的,唇也被她咬得破皮。
席巍一条腿向后折,屈膝蹲在她身前,细致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拍两下她的腿,“看看。”
这么浑的话,他竟说得自然。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云静漪耳根滚烫,腿还软着,动一动,膝盖都有点抖颤。
他幽暗深邃的眼睨过来,这么近的距离,比刚才还叫人羞臊,头皮发麻,连带着脖颈后背都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