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已去。那箱东西应该已经还回来了。”
“这么神?”郑瑾瑜吓了一跳,将阿凤推到身前,连声道,“快去看看我的箱子。”
谢辛辛早看腻了这一套故弄玄虚的通灵戏码,闻言便拉着陆清和往货舱里走。见状阿凤本欲向前,用身体将他们二人隔开,却被郑瑾瑜以害怕为由,一直被拽在他身前。
四人这么拉拉扯扯的往甲板下走。船工将四周的油烛一点,几人便见十七个箱子稳稳的放在原地,消失的箱子回到了曾有水渍的地方。
“这‘水鬼’倒是个懂礼数的。”谢辛辛指着第十七个箱子,向陆清和笑道,“与它打个商量,它还真还回来。”
郑瑾和扑上去将箱子一开,箱子里的东西有些乱,像被人拿出去又塞回去过。郑瑾和翻着几匹布缎道:“还好还好,给姑姑带的礼物没少。”
箱子失而复得,船工便恢复了一些胆量,小心向陆清和处求证:“东西回来了,那盗窃罪是不是也就……?”
陆清和的眼神微侧,船工就不敢再多言。谢辛辛从陆清和身边探头道:“咱们都心知肚明的事,你问什么?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是有大量,难道你非要折这位大人的面子不可?没说要绑你,你就快走罢。”
船工一听,忙退身而出,嘴里还多谢着谢辛辛的点拨。
等到船工完全退了出去,谢辛辛收了笑意,看向陆清和,而对方也将目光投向她。
“发现了?”
谢辛辛点点头:“酒桶又少了。”
白日里谢辛辛于画舫上四处乱逛时,她一时兴起沿着木梯子下到过货舱处。除了他们几人的行李,这里本还有垒成小山、上有红纸写着“酒”字的木桶。
在第十七个箱子丢失时,最顶上的木桶似乎缺了一个。
船工说要请伙计通灵时,谢辛辛趴在陆清和耳边,说了这回事。
“玉春楼也有这种酒桶。”那时,谢辛辛故意凑上他的耳垂,咬着字道,“既可用来发酵,又可用来储存,密封性极好,沉在江里也不会漏水。”
阿凤和郑瑾瑜一觉睡过了这件事,一时不懂二人所言为何。陆清和简言之,让他们把每个箱子都打开检查一遍。
乌木大箱的盖子被逐个揭开,于箱身撞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郑瑾瑜一面开个盖子,一面嘴里念叨:“这个没少,这个也没少。”
箱子打开的越多,谢辛辛的脸色就越僵硬。几排箱子检查下来,竟然都没有问题。
陆清和微微皱眉。
难道是想多了?谢辛辛心生疑惑。
她本以为郑瑾瑜租了一艘黑船——船家偷偷将富有船客的行李藏进酒桶,沉在江里,谎称是水鬼偷走。事后再将船开回来打捞,利用水鬼的传说,神不知鬼不觉完成盗窃。
“莫非这些酒真的是单纯被喝掉了?”谢辛辛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喝了也得把桶留着啊。”
陆清和上前用指关节瞧了瞧桶身,发出清亮的敲击声。
空的。
她顿时觉得奇怪,箱子回来了,空酒桶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