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隽岩帮她拍了拍,旗袍裙摆上沾染的飞尘。
他柔声说:“这边的情况也很混乱,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邹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影无踪,神色愠怒,眼底沁染着丝丝冷意。
变脸色度惊人,比翻书还快。
沈颖透过倒车镜,清楚看到婆婆气场大开。
她染着红指甲的手,风情万种地挽起耳边发丝,对邹隽岩轻飘飘地说,
“honey,是你父亲让我来的哦。”
此话一出,车外的邹隽岩脸皮子一紧,表情变得不好看起来。
他下意识去看坐在副驾驶的沈颖,迎上她单纯无辜的眼神,邹隽岩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他爸舍得让娇生惯养了一辈子的妈妈,不远数千公里的来云圳市。
事情绝对不简单,十有八九是带着家法来的。
在邹夫人兴致盎然的眼神注视下,邹隽岩关上车门。
他语速极快地说:“有事回家再说。”
车刚驶进营地,沈颖看到有辆京牌的军车,停在墙角的阴凉处。
邹隽岩靠近鸣笛,那辆车降下车窗玻璃,露出一张略显冷酷的男人脸。
男人的额头与眼尾,有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有点瘆人。
对方在看到邹隽岩的时候,立刻垂首,恭敬地喊人。
“大少爷——”
说话的语气声调,与邹夫人如出一辙。
邹隽岩有些头痛道:“权叔,这里是部队,别这么喊我,让人误会。”
坐在后座的邹夫人,对隔壁车的男人吩咐:“阿权,你跟上之之的车,我们一起走呀。”
“是夫人——”
阿权略一颔首,立刻启动车子。
“妈!您别这么喊我!”
邹隽岩眼底瞳孔剧缩,回头对邹夫人表示抗议。
邹夫人撩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又瞥向坐姿紧绷的沈颖。
她恍然大悟道:“之之呀,你是不是害羞了?”
邹隽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面露乞求道:“妈!”
邹夫人不高兴地噘嘴,“都喊了二十多年了,你让我怎么改嘛。”
“噗!”
沈颖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她双手捂脸,弯着身笑得浑身都在发颤。
之之?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沈颖觉得婆婆就是恶趣味,故意这么喊邹隽岩的。
她喊邹隽岩之之的时候,就像是在喊一个姑娘。
邹隽岩跟邹夫人对话被打断,母子俩同时挑着眉,去看笑得花枝乱颤的沈颖。
邹隽岩心生恼意,在沈颖的腰眼处,用手指戳了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