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我们还有急事。”
蔡英子满头雾水,紧张抓住方向盘。
“别走!快带我一程!带我去找郁厂长!”
郁子宥扫开她的手,沉声:“我姐已经不是厂长了,别再来找她!”
蔡英子皱眉惊呼:“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郁子宥怕耽搁姐姐的病情,顾不得解释仔细,长臂将她推了开去。
火速踩离合挂挡,油门一踩往市中心赶。
车子有些晃,车里却格外安静。
钟杳搂紧怀里的郁子欣,心头思绪翻飞。
上辈子纺织厂也发生过大火,而且烧毁不少东西,损失非常严重。
有人说此次火灾是郁厂长管理失职,玩忽职守导致的,后来被撤职处理。
她一直信以为真。
可照今日看来,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因为撤职在先,火灾在后。可能是多数工人不明真实缘由,以讹传讹,外头的人便信以为真。
朱贵才一直强调大姑姐作假账,中饱私囊,还信誓旦旦说证据确凿。
尽管郁家只有三成分红,可大姑姐照样将纺织厂当成自家企业尽心尽力经营着。
不管刮风下雨,寒风冰雪,她都兢兢业业不辞辛苦上班干活。
假账多半不是真的,而是处心积虑的诬陷!
到了旅馆门口,叶云川带着一老一小下了车。
轿车继续往大医院赶。
直到天色微微亮,郁子欣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医生摇头提醒:“很危险,不能有下次,不然就没下下次了。”
钟杳忐忑问有没有救治或根治的方法。
上回是别的医生,她也这么问。
即便知道答案,她仍抱着侥幸的心态问多一遍,不然不甘心。
不料,医生仍是摇头。
他絮絮叨叨解释了许多,说郁子欣的心脏是天生发育不完整。除非将来科学技术发达,能移植新的心脏,否则希望极渺茫。
郁子宥脸色如灰,似乎早已知晓这个答案。
钟杳皱眉追问:“这个技术——”
医生又一次摇头:“听说国外曾有这样的成功例子,可惜国内目前还很难实现。另外,病人的身体现如今很虚弱,精神似乎很紧绷。切记太伤神,因为伤神必会伤身。这种病即便仔细养护着,可能也活不过四十岁。”
钟杳不敢再问下去,低低答谢。
病人不能受惊吓,故此医生特意给郁子欣单独安排一间病房。
郁子宥一直沉默着,靠在床尾没动弹,也没睡着,只是呆呆坐着。
钟杳明白他一时受不住太多打击,并没有说什么。
有些安慰毫无意义,唯有靠他自己坚强扛过去。
其他的事情,她或许能帮他扛,唯有他自己心里那一关,只能靠他自己。
即便累吁吁,一夜没睡脑袋有些昏沉,钟杳仍出去买豆浆和包子。
郁子宥只喝了一点儿豆浆,嫌弃皱了皱眉,然后又靠墙去了。
钟杳吃饱喝足,走下楼在医院外勤部找到公共电话。
她给总编李师傅请了两天事假。
电话费贵,即便是本地号码不用交外地漫游费,仍收了她一块钱。
她暗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