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宗耀步履一停:“妄议君王,祸及九族。”
语罢抬手抹了抹脖子,龙嗣岂容拿来说笑,幸好今日听到这话的是他,皇上宠信周祁,那也仅是周祁,怎可与友人间的玩笑混为一谈?
君王能看在周祁份上提拔他二人,却不代表能容臣子逾矩,也是这呆子胸无城府,祸从口出都未察觉:“你若真要顺彭大人的意入朝为官,便得守好口,朝廷不比府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错一步便是深渊万丈。”
尤其是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万万要不得,伴君如伴虎,若不尽早改了,迟早取其咎由。
听出逢宗耀语气严肃,这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悻悻碰了碰鼻子,小声嘀咕:“皇上这不是不在这儿吗?”
京城离康城这么远的路,他不信皇上长了对顺风耳,这都能听着!
褚君陵的确不知道有人编排自己,都说饱暖思淫欲,一顿酒足饭饱,朝思暮想之人又在身侧,心思免不得活跃起来。
“祁儿…”
周祁还不觉,收拾好碗筷放到门口,让小顺子端回厨房,褚君陵又转转悠悠没个遮掩,周祁实在操心,怕让哪个发现他的踪影,将院中伺候的下人尽喊了出去。
一回屋就让人抱住了身,周祁抽出双臂,顺带将凑过来的脑袋推远,语气尽是无奈:“皇上真是越发黏人了…”
“你走后朕夜夜失眠,都不曾睡好。”
周祁叹了口气,轻轻在他后背上拍了拍:“那臣陪皇上歇会儿?”
褚君陵自是点头,真趟到床上却睡不着了,侧着身看周祁:“朕听暗卫说你亲自去的县衙,可有让不长眼的伤到?”
“臣还不至于这般无用。”
周祁唇角一弯,眸子亮堂堂的,尽是意气风发的光亮,褚君陵也跟着他笑,闪过个念头,翻身搂住人,伸手去解周祁的衣物:“中郎将最不老实,朕得亲眼看过才放心。”
“臣什么时候不老实了?”
瞧褚君陵猴急地往身上蹭,哪有不明白的,只当对方想那事儿得很了,算着分开确实有些时日,一来他也有些想这人,再来君王正值气盛,两人又合衣躺于一处,面对所爱之人,难免克制不住想要亲近。
也就没阻止褚君陵的动作,身体被他挑得几分难耐,呼吸都跟着急了几分,滟眸轻轻唤了声,被对方抱紧得有些吃疼,小幅度地挣了挣,以为褚君陵是思念得很了,没注意到他眼中压下的不安。
“阿陵…”
“轻些…”
下意识觉出褚君陵的不对劲儿,但脑中让快意占据,并无空闲想多余的,身体沉沉浮浮,被褚君陵揽着翻了个身…
情到要紧处,就听“嘭”的一声响,紧继门从外被大大撞开,县令揉了揉剧痛的下巴,眼冒金星的爬起身来,突然呆住:“将…将军…?”
周祁同时间反应过来,迅速扯过床褥将褚君陵遮住,看他头还露了半儿在外头,情急之下,一把按住他头顶塞进被子,使足了力道。
“???”,褚君陵正卖力呢,冷不丁被周祁推开,一杆下去扑了空不说,头还让周祁按得生疼,没趴稳摔到周祁身上,周祁不设防,被褚君陵压得暗吸口气:“……”
“祁、”
“住嘴!”
褚君陵得了几丝清醒,方才听门被撞开,还当是周祁他娘又赶来了,吓了一跳,这会儿察觉到外头是个男人,面色一沉,直接动了杀念。
想从被子里探出头,被周祁眼尖按住,床褥中可活动的空间本就少得可怜,再让周祁手一压,褚君陵处境十分尴尬。
头动不了,脸还挨着周祁两腿间,鼻尖被某个东西戳了下,褚君陵心撞到嗓子眼,扑通扑通的。
喊周祁又被对方喝止,耐不住体内的躁动和难耐,咽了口水润喉,使坏往某地舔了舔,周祁浑身一震,剧烈地挺了下腰,险些就此交代出去。
瞎了眼
“莫乱动!”
床褥中的人动了动,手撑着头继续作怪,被周祁以下犯上揪住了脖颈:“不想被拍晕就老实点。”
周祁手速实在太快,褚君陵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手就探进了被子,并且将他的脖子牢牢锁住:“……”
略有些郁闷,扯过周祁的手亲了口:虽然被自家夫人威胁了,今天也是爱小将军的一天。
县令眼都瞪直了,本来是有急事禀报,中郎将要的证据他已有眉目,并且不出两日就能有结果,而他办事迅敏,又查到这么大个惊天消息,必然能在将军跟前博得好感,留职补过的机会指日可待。
于他于中郎将,都是大好的喜事。
来见周祁院中没个人伺候,只当对方是在休息,本打算请示一下周祁的意思,心情过于激动,没站稳前脚踩后跟摔了跟头。
褚君陵方才只合上门没拴木,县令这一摔就直接摔进了屋里,还没来得及请罪,仰头就撞见这幕活春宫,刺激极了…
“下官…”
“还不出去!”
哄住褚君陵,发现县令还瞅着看,沉声喊过人滚,却听他有要事禀报,事儿还挺急的,这才让他在外头等着。
县令尴尬又无助,赶紧遮住眼退到房外,却暗暗动起了心思:原来中郎将是个好男色的。
虽然周祁遮掩得极快,县令还是隐约瞥到点东西,床褥中的人定是个男子,虽然瞧不清相貌,只看身形倒像个不错的…
要不都说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官这乌纱帽看来有法子保了…”
那男宠瞧着比中郎将还要硬朗几分,想来将军好硬汉这口,等他回去便张罗着,待找来的人得周祁满意,升官都有可能,还怕保不住这位置么:“本官这是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