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门口的红墙上,清瘦板正的身板,眉眼如针线缝出来般深刻,单手插兜,无视对面牵着杜宾犬的警卫员,仰头吞云吐雾。
他羡慕莱利,但也绝对不做莱利那样的废物。至于派翠西亚呢,她很美,但他对派翠西亚的痴迷必须到此为止了。
他不能让嫉妒毁了他的冷静和清晰的判断力。
派翠西亚不是解平,他要解平对他说愿意。
反手将雪茄按灭在红墙上,留下灰白的齑粉。
章纪昭推开门重新坐回长椅上,迎面和眺望他的解平对视。
到了新娘抛绣球的环节,司仪开玩笑说她可以用大一点劲儿。
闻言,派翠西亚朝章纪昭的方向轻轻一抛,新娘手感掌握得极好,章纪昭毫不费力接住了那束绣球花。
“抱歉擅作主张,我想把花当作奖励,表彰我的仆人辛勤的劳动。”
解平仿若新娘敞开心扉说体己话,朝他露出浅淡的笑容。
“事实上,他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每天只用跟着我,或者摆弄摆弄花圃,没有做过这么重这么累的活,背井离乡还让你受委屈了,对吗?”
他的帝国语说的比联邦语更加缱绻暧昧,尾音千回百转钩子似的,末了还拿重锤往下砸一下,力量与性感兼具。
章纪昭的心也像被重锤锤扁在地,又自发站起来,来回激烈挣扎狂跳。
他张了张唇,发不出声来。
解平继续开口。
“乖男孩。”
“永远爱你、感激你对我的付出。”
前几排长椅上的宾客闻言纷纷好奇转身对他行注目礼,凳脚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微颤动声。
章纪昭冷静着冷静着,放弃了。
从耳根开始滚烫,不该说的地方和后脑勺麻掉一块,他把手上的花束抱进怀里,上面沾染着某种不属于花朵的木调香水味。
忠诚的男仆赤红着双颊,冷酷颔首,应下主人对他言过其实的奖赏。
心中却翻江倒海,情难自已。
他真的能追得到解平吗?靠他那些雕虫小技?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吧。
还是想亲
地堡女主人在婚礼当场安抚男仆,莱利铁青着脸强忍到婚礼结束,愤而离席。
到晚上都没有再出现过。
白白浪费了一度春宵的好时机。
章纪昭抱着那束紫色绣球花,像个小鸡仔亦步亦趋跟着解平回了房间。
难得他那么乖,话也不说了,犹如小哑巴。
解平看他一眼,拿了一管强效控制剂进浴室,这家伙竟然抬脚还要进来,他反手都要关上门了,青年还勇往直前,半只脚跨进房门。
他眼疾手快手掌按在章纪昭脑门上挡了一下,指骨撞在磨砂玻璃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章纪昭倏地抓他的手,抓的时候指节还往他指缝里钻:“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