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露看看我,又看看吴晓夕,最后对于周使了个眼色。于周说:“吴晓夕呀,你看你结婚的时候就不成熟,现在怎么样?离了吧?”
路晓露瞪了于周一眼,说:“你怎么总是胡说八道呀,我是这个意思吗?”
吴晓夕则“啧”了一声,说:“于周,你说话别夹枪带棒的啊……我要是婚姻不顺利,怎么可能离婚呀……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真爱,结果他又这么不给力。”
于周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替你惋惜……我要是跟路晓露结了婚,我才舍不得对她不好呢……小江这人我了解,他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真的,他以前在我们宿舍的时候,说梦话都是叫你的名字。”
吴晓夕满意地白了我一眼,对于周说:“我才不信呢,他要是总念叨我的名字,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会想不到我跟他有关系?”
“我总不能一天到晚把别人的心上人记在心里吧,”于周说,“再说了,小江说梦话的时候跟含了俩核桃似的,说话乌里乌涂的,我也没听清楚他念的是什么呀,现在想起来他当时的音可能是吴晓夕……”
“二条……那也就是说,他可能念的是别人的名字?”吴晓夕打出一张牌,说。
“我向灯泡誓,我当时做梦只梦见过你,绝对没念过别人的名字。”我说。
“那你能不能正儿八经地告诉我,你想娶我,想跟我结婚。”吴晓夕直视我的眼睛。
“碰!”路晓露打出一张“三万”,我碰了,然后打出一张“西风”,说,“我答应你管什么用,你能马上跟我结婚吗?”
“你只要说想娶我,我明天就回家去拿户口本儿。”
“行,那你明天回家拿户口本儿吧,等过完‘五一’,咱俩就去登记。”我被她挤兑得有些不耐烦。
“你瞅瞅你这态度,你是真心的吗?”
于周打岔:“这都是什么牌呀?满把风头子,跟一张,西风!”
路晓露说:“西风,碰!”
于周说:“小江打的西风,你怎么不碰呀?”
路晓露说:“刚才走神儿了。”
我抓了一张牌,看也没看,随手打了出去,说:“我怎么不是真心的,你明天就回家去拿户口本儿吧。”
吴晓夕昂着头说:“你还别激我,我还真干得出来。”
于周又打了一张风牌,说:“你们俩别闹了,我这几个月经济紧张,打算换车呢,别动不动就给我请柬啊,我可随不上礼了。”
我说:“你没钱还跟我们打什么麻将?”
于周说:“我这不是打算赢你们点钱,好换车吗?”
吴晓夕说:“你打算买新车还是二手的?”
于周说:“我打算把现在的车卖了,换一辆自动挡的——北京这路太操蛋了,哪儿哪儿都堵,开手动挡的车都快累死了。”
吴晓夕说:“要不然你找我哥吧,我哥倒腾二手车,江乐的车就是从我哥那儿买的。”
于周说:“行,等我真的准备换车的时候联系你们……刚才谁打的五万呀?”
“我打的。”我说。
吴晓夕质疑于周:“你不是说这就准备换车吗?”
于周说:“我还没最后决定呢,我得先研究研究……你放心吧,等我研究好了,一定找你哥……六饼。”
“和啦!”路晓露大笑起来,推倒了自己面前的牌。
“不对吧!”我看向路晓露面前的牌,说,“你怎么十二张啊?怎么和的呀?”
“呦呦呦,相公了!”于周探出半个身子,讥笑路晓露。
路晓露低头看了看,皱起眉,说:“都赖你们,光听你们说话了,刚才忘了抓牌了。”
“这把你包装了啊,”我说,“一赔三。”
路晓露把牌推倒桌子中间,着脾气,说:“不玩了儿不玩儿了。”
于周赶紧掏钱包,说:“别不玩儿呀,我正在兴头上呢……这把我帮你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