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城郊那座废弃精神病院外。张逸、艾莉亚、卡森和雷欧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手里紧攥的手电筒,光束在风中乱颤,像他们此刻忐忑的心。本是一场寻常的户外探险,可张逸那部装着重要资料、关乎四人工作机密的手机,在踏入这阴森之地后莫名失踪,定位显示就在院内,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闯入寻机。
刚迈进腐朽的大门,一阵阴寒裹挟着刺鼻药味扑面而来,艾莉亚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呼道:“这鬼地方,邪性得很。”话音未落,每个人脑海中突兀响起冰冷、机械的声音,念起规则:“踏入者,寻物不可停歇,脚步不得后退;黑暗中若闻低吟,不可回应,违之则永困暗影;遇闪烁红灯处,须闭眼默数十秒方可睁眼,误看者,恐惧将吞蚀心智。”
四人面面相觑,脸色煞白,却只能沿着昏暗长廊摸索前行,墙壁上水渍如狰狞鬼脸,地板腐朽,每一步都出“吱呀”惨叫。卡森嘟囔着壮胆:“不就是找手机,战决。”可话刚出口,走廊深处便传来似有若无的低吟,似悲泣又似咒骂,他瞬间闭嘴,冷汗从额头滚落。
摸索到一间病房,屋内杂物堆积,病床上床单残破,似有血水浸染。雷欧壮着胆子翻找,就在这时,头顶灯泡忽闪起刺目红光,众人忙闭眼,默数间,耳边风声呼啸,似有无数双手在周身游走,艾莉亚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惊呼。待数完睁眼,病房已大变样,墙壁满是抓痕,地上多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通向未知暗处。
继续深入,张逸眼尖,瞧见手机在楼道转角处散微弱荧光,刚要冲过去,艾莉亚猛地拉住他,“规则,别冲动!”可就在迟疑瞬间,手机竟缓缓飘起,隐入黑暗,紧接着,一个形如医护人员的黑影在尽头浮现,身形扭曲,手中手术刀寒光闪烁,步步逼来。卡森慌了神,想往后退,却像被钉在原地,双腿软。
紧急时刻,雷欧急中生智,想起规则漏洞,他从背包掏出应急强光棒,猛地掷向黑影,强光乍起,黑影似畏惧强光,出刺耳尖叫,趁此时机,张逸飞身向前,一把抓住还在空中悬浮的手机,攥在怀里。刹那间,整座病院震颤起来,墙壁剥落,天花板塌陷,四人护着手机,拼命循来路狂奔,在砖石砸落间惊险逃出,待双脚踏上院外草地,背后病院轰然倒地,扬起漫天尘土,这场与未知恐惧争夺手机的惊魂夜,终是落幕,唯留四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息,心有余悸望向那片废墟。
自那夜逃出废弃精神病院后,日子看似回归了平静,张逸拿回手机,工作机密得以保全,四人各自回到日常轨道,可那病院里的惊悚遭遇,如同顽固污渍,怎么也洗不掉,常常在夜半侵入他们的梦境,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平静只是短暂的假象。一天清晨,张逸醒来,现手机屏幕亮起,自动播放起一段诡异音频,那是从病院里录下的、被规则严禁回应的低吟声,声音透过听筒,在安静房间里幽幽回荡,寒意瞬间爬上他的脊梁。与此同时,艾莉亚、卡森和雷欧也遭遇相同状况,手机像是被邪祟操控,挣脱他们掌控,悬于半空,屏幕上缓缓浮现出模糊字迹,拼凑出一条新指令:“手机已被标记,日落前重回病院地下密室,以血为引,净化沾染的怨念,否则诅咒蔓延,挚爱皆亡。”
望着这如同死亡通牒的信息,四人虽满心恐惧,却别无选择。当夕阳如血,余晖洒在依旧阴森的病院残骸上时,他们再次踏入。病院里弥漫着比上次更浓烈的腐臭气息,脚下残砖碎瓦不时出诡异声响,引得人心惊肉跳。
摸索着寻到地下入口,一道狭窄、潮湿的阶梯通往无尽黑暗。下到密室,只见四周墙壁刻满奇异符号,中央有一方石台,台面凹陷处似在渴求着鲜血。卡森心一横,拿出匕划破手指,滴下血去,刹那间,密室里烛火骤燃,幽蓝火焰中,那些曾在病院里游荡的黑影纷纷现身,身形愈清晰,扭曲的脸上挂着狰狞笑意,张牙舞爪地扑来。
雷欧大喊:“按规则,它们怕光!”四人忙打开所有手电筒,强光交织,逼得黑影退散几分。可黑影们只是围着他们打转,伺机而动。艾莉亚眼尖,现石台旁有本破旧日记,翻开查看,里面记载着净化仪式剩余步骤:“以手机屏幕之光,映照密室四角古镜,待光芒汇聚台心,念动往生咒文。”
张逸颤抖着手举起手机,调整角度,让光射向镜子,光线反射,在台心汇聚成一点纯白光芒,艾莉亚赶忙念起拗口咒文。随着咒文声起,黑影们出凄厉惨叫,不断挣扎、消融,密室也剧烈摇晃,似要坍塌。就在摇摇欲坠之际,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一道强光冲天而起,净化完成,手机“啪”地掉落在石台,所有诡异迹象瞬间消失,只留下劫后余生、瘫倒在地的四人,大口喘着粗气,彼此相拥,盼着这场可怕噩梦,真能就此终结。
本以为经此一役,能与那恐怖过往彻底切割,四人过上了小心翼翼、倍加珍惜的安稳日子。张逸换了新手机,将旧的深埋地下,好似这样便能隔绝所有厄运;艾莉亚全心投入工作,频繁出差、加班,用忙碌填满生活缝隙,试图忘却阴森密室与凄厉惨叫;卡森跟着叔父出海捕鱼,咸湿海风、浩渺波涛,让他寻得内心久违宁静;雷欧则隐居山间小屋,钻研摄影技艺,用镜头捕捉飞鸟走兽、朝晖夕霞,沉浸自然温柔怀抱。
可惜,命运的齿轮再度狰狞转动。小镇莫名掀起疫病,孩童啼哭不止、大人高烧昏睡,流言蜚语似恶风乱窜,矛头直指四人曾招惹的“不洁之物”。四人被围堵在家门口、工作地,人们怒目而视、恶语相向,要求他们解决祸端。孤立无援、满心愧疚之时,神秘邮包突兀降临,黑布包裹、散腐臭,内里是那部本该永眠地下的旧手机,屏幕幽幽亮起,病院里的低吟重响,一行血字缓缓浮现:“病院深处藏秘钥,午夜解封‘往生门’,驱散疫病,迟则万劫不复。”
午夜钟声敲响,如催命符咒,四人脚步沉重却决绝,重回那片残败病院。月光下,病院仿若恶兽蛰伏,张牙舞爪。踏入其间,规则声冰冷灌耳:“前行莫回头,遇岔路以血滴地,血聚之路为正;触碰机关,限时解谜,时毒雾锁魂。”
阴森长廊岔路丛生,卡森咬牙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右方小径血珠凝聚、蜿蜒,众人紧跟其后。摸索至一处暗室,机关乍现,墙上九宫格闪烁微光,数字若隐若现,需依特定规律按下,才能止住弥漫的毒雾。雷欧酷爱解谜,此刻强压恐惧,紧盯数字变化,推算组合,双手飞按键,在毒雾缠上脖颈瞬间,“咔哒”一声,机关破解,暗门开启。
门后是巨型石棺,棺盖刻满符文,手机突然震动、飞至棺前,屏幕强光射向符文,照亮“往生咒”指引。艾莉亚闭眼诵咒,声若洪钟,石棺剧烈摇晃,棺盖缓缓移开,一道祥和金光涌出,病院里黑影消散,疫病阴霾亦随之褪去,小镇重归安宁。四人瘫倒,相视无言,唯愿此后余生,再无这般惊悚波折,与平凡日常温柔相拥。
时光悠悠,小镇恢复往昔的熙攘,街头巷尾满是烟火生气,孩童嬉笑、商贩叫卖,仿若那恐怖阴霾从未笼罩。张逸、艾莉亚、卡森和雷欧也在安宁日子里各自疗愈,张逸重返校园,执起教鞭,将知识倾囊授予学生,课堂上的他沉稳且睿智,眼中时有光芒闪烁,可独处时,仍会不自觉摩挲手指,似还残留着割破手掌滴血寻路的刺痛;艾莉亚在职场风生水起,谈项目、签合同,高跟鞋叩响地板,自信又干练,只是偶尔瞥见手机屏幕反光,病院的阴森轮廓会在脑海一闪而过。
卡森守着渔船,每日迎着朝阳出海,沐着晚霞归港,鱼获满仓时,脸上绽出质朴笑意,可海风呼啸的夜里,他仍会梦到毒雾缠身、机关狰狞的场景,惊出一身冷汗后,睁眼望向平静海面,才找回踏实;雷欧的摄影展在各地巡回,作品备受赞誉,山水间、市井中,他捕捉美好,可相机对焦时,那病院里幽蓝烛火、扭曲黑影总会与眼前景致莫名重合,手抖一瞬才清醒过来。
本以为惊涛骇浪已平息,却不想平静湖面下暗潮汹涌。一封古旧信件,封印着诡异黑蜡,悄然出现在四人门前,信纸泛黄、字迹如血,写着:“往生门启,平衡已破,灵界裂缝蔓延,现世将陷混沌。月圆之夜,携魂灯再赴病院,寻灵根封印,救苍生,亦救己身。”四人看完,如坠冰窖,深知这宿命枷锁难以挣脱。
月圆高悬,银辉洒地,恰似铺就一条通往未知厄运的惨白之路,他们手提魂灯,灯芯摇曳,映出四人凝重面庞,再次踏入那仿若巨兽大口的病院。迈进瞬间,寒意刺骨,规则森然作响:“魂灯不可灭,灭则恶鬼噬心;遇灵影莫对视,对视者灵识涣散;三层地下暗室,依灯焰颜色觅灵根方位。”
病院里腐朽味更甚,蛛网横生,每一步都似踩在往昔噩梦之上。行至地下一层,灯焰忽蓝,指引向一道窄巷,巷中灵影穿梭,形如病骸,凄厉哭嚎。卡森不慎抬眸,与一灵影对视,瞬间头痛欲裂,栽倒在地,艾莉亚忙捂住他双眼,雷欧和张逸护在旁,念起简易驱邪咒,才缓过劲来。
艰难到得三层暗室,室内迷雾缭绕,魂灯焰色狂舞,变幻七彩。四人依颜色变动,在角落寻到散微光的灵根,状若枯木,却脉动着诡异力量。正要靠近,地面涌出黑色泥沼,缠住脚踝,似要拖人下陷,张逸高举手机,借之前残留神秘能量,撑开防护光罩,雷欧趁机抛出备好绳索,套住灵根,四人齐力拉扯,念动封印咒文,随着一道强光闪过,灵根静止,裂缝闭合,周遭静谧,这场与灵界的惊险博弈,望能就此真正落幕,余生只剩安稳。
灵根封印之后,四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踉跄着逃离那病院的阴森怀抱。月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彻骨的寒意,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像是仍被那看不见的“规则”之链羁绊着。
回镇后,起初一切风平浪静,安宁得近乎虚幻。张逸在课堂授课时,粉笔灰扬起,思绪偶会飘进那病院暗室,手一抖,板书便歪扭起来;艾莉亚在办公室审阅文件,手机震动的刹那,会恍惚以为又是诡异指令,心“咯噔”骤跳;卡森出海,浪拍船舷,那灵影哭嚎仿若混在涛声里;雷欧在山林取景,快门按动时,眼前竟会叠映出病院里的幽光烛火。
然而,安稳不过是命运的中场喘息。一日,小镇集市忽现浓雾,浓稠似粥,将所有人困于方寸之间。人群惊惶失措、呼喊奔走之际,四人耳畔响起熟悉又冰冷的声音:“擅封灵根,扰乱轮回,罪罚将至。镇中钟楼,午夜藏谜,寻得灵钥,重启往生秩序,方可解此劫。”他们望向彼此,眼中尽是无奈与决然,深知躲无可躲。
午夜,钟楼阴森伫立,指针诡谲跳动,仿若倒计时的催命符。踏入钟楼,规则如咒文盘旋:“台阶有灵数,踏错则幻像缠身;钟摆之下,限时寻钥,时钟声震魂夺命;暗格藏秘图,依图绘符于镜面,引灵钥现形。”
卡森带头踏上台阶,每一步都谨慎试探,可刚至半途,脚下石板乍闪幽光,错踏一步,瞬间四周涌出昔日同伴惨叫、被邪祟折磨的幻像,他眼眶欲裂,几近崩溃,雷欧忙从后抱住他,大喝一声,幻像才碎散。
奔至钟摆间,那巨物呼啸摆动,似要将空间撕裂,倒计时沙漏簌簌流沙。三人翻箱倒柜,艾莉亚在角落旧匣中寻得残碎秘图,可图纹复杂难辨。张逸紧盯秒针,额头汗珠滚落,艾莉亚手忙脚乱拼凑、描摹,就在最后一粒砂落下、钟声将鸣之时,镜面符文绽光,灵钥缓缓浮起,光芒刺目。
攥着灵钥,浓雾应声消散,小镇重归清朗。四人瘫坐钟楼台阶,喘着粗气,这一次,他们默默祈祷,余生不必再与这无尽惊悚共舞,能真正被平凡日常温柔以待,被暖阳、欢笑与安宁长久环绕。
日子渐次流淌,小镇在暖煦日光里恢复了往昔的悠然步调,集市喧闹,邻里寒暄,仿若那几场惊心动魄的灾祸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长梦。张逸、艾莉亚、卡森与雷欧也试图将过往深埋心底,融入平凡日常,可命运似乎并不愿轻易放过他们。
某个寻常黄昏,天边晚霞如血,余晖洒落在四人住所门口,一封没有署名的牛皮纸袋悄然出现,纸袋上洇出的暗褐色污渍,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张逸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几张泛黄且散着腐朽气息的旧报纸,头条新闻被红笔圈出,讲述着多年前病院生的离奇惨案——非法人体实验失控、病人狂互殴致死,而配图里一个不起眼的身影,正是那卖火柴小女孩模样的怨灵源头,旁边潦草写着:“祸根未除,假意蛰伏,今秋霜起时,病院地下迷宫,集齐三色灵珠,重塑往生门封印,否则怨灵屠镇。”
秋霜初降,寒意钻心,四人裹紧衣衫,怀揣复杂心绪再度迈向那病院。曾经熟悉的阴森大门愈破败,像一张咧开的巨口,吞噬着他们的勇气。迈进瞬间,规则冷酷灌耳:“迷宫岔路,听从低语指引,然真假难辨,选错三次,困于绝望死角;灵珠藏处有守护灵,以诚心祭礼,方可获珠;前行途中,见自身幻像莫惊慌,对视十秒,心智迷失。”
踏入迷宫,昏暗廊道弥漫着腐臭,墙角青苔似鬼祟毛。不多时,细微低语响起,时而左拐,时而右行,卡森心急,贸然选了条路,连错两次后,四周墙壁涌出黏液,退路被封,只剩前方逼仄小道。众人屏气凝神,依着仅存“希望”前行,寻到一处墓室般的空间,中央石台盘坐着狰狞守护灵,艾莉亚忙将准备的祖传玉佩放上,霎时,光芒绽现,第一颗灵珠缓缓升起。
继续摸索,幻象频出,雷欧一个不慎,与“自己”对视过久,眼神渐散,张逸赶忙用手捂住他双眼,念起定魂咒。在迷宫深处,凭借最后一丝运气与决绝,他们集齐三色灵珠,赶至往生门旧址。灵珠嵌入凹槽,光芒大盛,怨灵嘶吼着现身,周身寒气如刃,试图冲破封印。四人紧紧相拥,咬牙念动加固咒文,随着一声巨响,往生门重归沉寂,怨灵消散,这一次,他们祈愿是真正的终点,余生能安享太平,让惊悚成为只在回忆里偶尔泛起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