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
“四殿下。”方且深想要跪下给兰鸢山行礼,却被兰鸢山扶了起来,愈发受宠若惊:
“您今日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兰鸢山笑了笑,没再客套。
他一心只想见方岫玉,于是便道:
“外面雨大,别傻站在这里了,进去说罢。”
方且深忙点头,亲自给兰鸢山打伞,微微弯着腰请兰鸢山进去。
兰鸢山也没拦着他,径直走进大堂,甚至连茶水也没上,披风也没解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接单刀直入地问:
“方大人,我听说你家有一对嫡双。。。。。。。。。”
“。。。。。。。。啊,是。”方且深没想到兰鸢山这么直接,忙让丫鬟端上茶水,随即拱手道:
“我有一对嫡双,都是我大娘子所生,四皇子您。。。。。。。。想要见一见吗?”
兰鸢山没让人碰他的披风,挥手让仆役退下之后,拿起茶盏,一边刮着茶沫一边道:
“久闻方大人教子有方,我好奇已久,所以想要见一见两位公子的玉容,请问是否准允?”
“若四殿下相见,自然是无妨的。”方且深心里早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要矜持一下的:
“只不过这双儿出嫁前不能见外男。。。。。。。所以只怕只能让他们蒙着面纱见殿下了。”
“无妨。”兰鸢山看了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的方且深,又将头低下:“一切看你安排。”
方且深忙点头,命令人去叫方岫颜和方岫如。
四殿下莅临扬州知府府的消息早就在内院传开了,被丢到后院劈柴的程云在模模糊糊间门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
他忽然有一种预感——
这四皇子。。。。。。。。。能救被关在道观里的方岫玉。
再这样准确的第六感的趋势下,他悄悄地溜到了前厅,躲在柱子后面,偷偷打量四皇子。
方岫颜和方岫如为了能让兰鸢山看上,几乎是使了浑身解数。
他们不仅化了京城里最时兴的妆容,甚至还重金购入了一套衣裳,迈着步子款款朝兰鸢山走来,蒙着面纱,含羞带怯地给兰鸢山请安。
兰鸢山:“?”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神情前前后后地在方岫颜和方岫如的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在两人害羞的神情里,疑惑地心想:
“晚玉怎么不在?”
难道这晚玉并非当日来宴会上的庶子方岫玉,也不是这一对嫡双中的任何一个?
难道他是这扬州知府府的家奴不成。
兰鸢山大脑嗡嗡的,有点蒙,半晌没说话。
而那方且深见兰鸢山这幅沉默不说话的模样,还以为兰鸢山被自己一对嫡双的美貌迷住了,心中一喜,正想委婉地询问兰鸢山是否有将一对嫡双中的一人带入京城做四皇妃或者侧妃的打算,兰鸢山就忽然开了口,语气颇为迟疑:
“方大人。。。。。。。你家,只有三个双儿吗?”
“是。”方且深不敢和兰鸢山说当日来宴会上的人不是真正的方岫玉,只能谎称道:
“除了宴会上那个,剩下的两个双儿您如今都已经见过了。”
“。。。。。。。。。。。”兰鸢山只能认出谁是晚玉谁不是晚玉,但是隔着面纱,他认不出方岫颜就是当日冒充方岫玉的人,只觉眼熟,坐在主位上纠结了半天。
既然晚玉并非这方大人的儿子,恐怕只是这方府的家仆吧。
兰鸢山想了想,只能借着赏雨的名头,在方宅各处转了一圈,仔细留神那些仆役,但没想到找了一上午,还是没找到晚玉。
雨下的更大了。
兰鸢山烦躁地解开披风,丢给身边的宋白,见不到方岫玉的他也没再那么耐心,在方且深想要留他吃一顿饭时,直接拒绝了:
“多谢方大人好心。”
他看了跪在地上的一对嫡双,眉目很冷淡:
“今天多有叨扰,只不过天色不大好,本王在行宫中也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言罢,他由着宋白给他系上干净干爽的披风,转身就离开。
“。。。。。。。。。”
方且深不知道兰鸢山为什么才来不久就要走,有些懵,和大夫人面面相觑片刻,半晌,才想起来要送兰鸢山。
他目送着兰鸢山出了正门,上了马车,在兰鸢山掀开帘幕和他告辞时,委婉地试探道:
“四殿下,不知我的一对嫡双,您是否。。。。。。。。。”
“方大人的一对嫡双很好,”兰鸢山淡淡道:“若他们心有所属,方大人尽管可以向我开口,我会请求父皇为他们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