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茧子研磨着每一寸肌肤,干燥糙野的触感像一汪巨浪,情潮恣意地滚过来,又恣意地滚过去。
纪伊情不自禁仰起脖颈。
陆瑾深结结实实地抚过她,她完全没了方向,没了意志,她经验太少,在男人的主导下,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的吻有酒味和茶味,唾液是苦辣的,又有淡淡的回甘,灼她的舌。
下一秒,她感受到什么,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是冰块。
泡洋酒的小冰球。
纪伊瑟缩着,“陆瑾深。。。”
他吻没停,一路向下,“换一个喊我。”
“好凉。。。”她扭动身体,难耐啜泣。
华夫人和几名娘家表亲陪着陆夫人出来,径直走向红旗L9,敲了敲窗户,“陆公子醒酒了吗。”
纪伊缩在角落,脸色泛白。
陆瑾深帮她整理了衣裤,泰然自若降下车窗。
“母亲,华伯母。”
华夫人的娘家哥哥看了他一眼,“眼睛还是红的,没醒酒,坐送客车吧。”
宴场配备了十台送客车,凡是喝多的,私人司机没来的,华家统一护送回家。
“有司机,不麻烦了。”陆瑾深斯文有礼。
后排黑漆漆的,华夫人借着前排微弱的光打量纪伊,比陆瑾深的眼睛红,是情动的潮红,小女人的风情。
“纪伊也喝酒了?”华夫人存了个疑影儿,没忍住开口。
纪伊一僵。
她现在裤子是湿的,冰融化成水,滴滴答答地淌在座椅,她勉强坐直,“喝了半杯。”
“伊儿的酒量差,这么多年没长进。”陆夫人笑,“回陆家住吧。”
纪伊正要答应,陆瑾深拦了一句,“我送她回宿舍。”
她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自觉焦躁起来。
今晚已经失控了。
再独处,一切会更失控。
她和陆瑾深的关系如同一团乱麻,不理不行,越理越乱,除了逃避别无他法。
陆夫人坐上送客车,在十字路口拐了弯。
陆瑾深系好纽扣,也下了车。
他倚着车头,拿出烟盒。
在警局抽过两支,再没碰过。
横向的停车场是西北方,风口呼啸,他拨开打火机的防风盖,点燃一支。
烟头的火星吹得忽明忽灭,他右手拢了拢,深吸一大口。
激烈的喘息声闷在喉咙,汗液在风里散去。
纪伊望着他的背影。
这六年里,她第二次看到陆瑾深抽烟。
点火的姿势很生疏。
又格外的迷人。
邪性的,堕落的,错误的迷人。
陆瑾深平复着,却平复不了。
只抽了一口,便扔掉那支烟,拉开车门,俯身吻住她。
他没有坐,大半的脊背暴露在车外,膝盖跪在座椅上,最大限度弯下腰,西裤褶皱蔓延进他下腹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