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骗你。。。”她埋着,一动不动。
陆瑾深了解,她不会撒谎。
会演戏。
在动物园不露声色,偷偷拿到那支录音笔,瞒住了他。
秘书告诉他,她举报了陆家,一霎,他全身的血液凝固了。
怨她无情,可并非不体谅她,最怨的,是她这么疏离,这么防备,宁可相信外人,联合外人,不愿清清楚楚地问一问陆家,给陆淮康一句辩白的机会。
“你问过父亲吗。”
纪伊哽咽,“问了。”
陆瑾深掌心仍旧在她头顶,是压迫的,更是柔和的,“父亲说了什么。”
“陆叔叔说,不知情。”
车厢陷入死寂。
良久,他松了松衣领,腿猛地一颠,“趴着缺氧,起来。”
纪伊爬起,喘息着。
陆瑾深皱眉,吩咐司机,“回市区。”
。。。。。。
进家门,是夜里十点。
陆瑾深没换拖鞋,甚至没去客厅,挪了一把椅子坐在玄关。
秘书拎着大包小包搁在玄关柜上,“您记得炖了吃。”
纪伊瞟袋子,全部是补充营养的,她素日不沾的,而不是合她胃口的。若非为了孩子的安全,他今晚在俱乐部门口,未必搭理她。
她垂眸,“记下了。”
黯然失意。
“心情不好?”陆瑾深也瞟她。
纪伊抿唇,“天天吃,咽不下。。。”
“咽不下,使劲咽。”
保姆在厨房沏了茶,递给陆瑾深,收拾着补品,一样样分类,“纪小姐嘴巴叼,不爱吃精贵的,爱吃有滋味的肉粥小菜,否则吃了就吐。”
陆瑾深拨着茶杯盖,明白了。
她小心眼儿了。
“你下去吧。”他烦躁。
他不喜欢呱噪的环境,话多的女人,平时,只有纪伊和陆夫人唠叨,他稍稍有耐性。
旁人,他没有一丁点耐性。
“那些是调养你气血的,和怀孕没关系。”陆瑾深难得解释,“你不怀孕,在陆家,也没少吃。”
纪伊疑惑,看着他。
“你以为鸡汤和排骨汤不放药材吗?”他薄薄的笑,不喜不怒,仿佛在笑她好糊弄,“保姆变着法的哄你吃。”
“阿姨不敢。”
“我敢。”陆瑾深干脆利索,“我嘱咐的。”
她噎住,“你哪年嘱咐的?”
“你高一,补课费脑,煮了养脑养神的汤。”他翘起腿,打量她,“你没喝出药味,我让保姆每天煮。”
陆瑾深想到什么,又挖苦她,“补脑纯粹是多余,你费不了脑子,学什么不懂什么,脑子清闲着呢。”
他是理工科学霸,纪伊没底气争辩。
等她喝完粥,陆瑾深站起,“早睡。”
保姆送他出门,“您周末休息吧,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