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妩有过片刻的怀疑他是不是担心自己,为了看着自己醒来方才离去。
只是随即便否定了,谁知道那男人是不是为了就近监视自己。
见他走远,忙转身唤妙云,“去将药取来。”
妙云面色惊疑的看着她,“娘娘你真的要服那药吗其实奴婢瞧着皇上对你也是颇上心的”
“这才什么时候一时新鲜罢了。”秦怀妩眸色深深,“便是要生,本宫也绝不能是第一个。况且现在咱们连自己熙和宫的人都掌控不了,即便生下来,又怎么护得住”
更别说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太后。
看太后那盼孙子的焦急样,若是自己产下孩儿,太后要亲自抚养,傅瑜景难道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嫔妃忤逆他的亲娘不成。
妙云见娘娘心意已决,只得去将娘娘入宫前便命人配好的避子药取来。
秦怀妩却是毫不犹豫便咽了下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不过时机未到而已。
下午时分李公公再次来到了熙和宫,带着一堆的珠宝饰,打眼望去,好不金光烁烁。
秦怀妩神色木然的令宫女将赏赐收下,锁进库房去。
不愧是母子。
这等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的艳色,该不会是宫中这么多年来赏不出去才留下来的吧
李安放下赏赐便离去了,不敢看熙妃娘娘的脸色,毕竟以他作为一个太监的眼光来说,这些个饰也着实太耀眼了些。
回去禀报傅瑜景时也绝口不提熙妃娘娘的真实反应,只说对方欣然收下了,应是满意的。
傅瑜景这才眼露温色。
当夜傅瑜景仍是留在了熙和宫里,不过秦怀妩第二日难得早早醒来,想起昨夜睡前自己分明离他隔了整整一个人的距离,怎的现在却是紧贴着他
瞟了眼对方还未醒来的模样,轻轻将自己扒在傅瑜景身上的手臂和小腿收回来。
再不经意的扫了眼因中衣凌乱显出来的胸膛,强忍住戳一戳的冲动,下了榻。
难得的是今日戚太后竟然半点没有为难秦怀妩,虽然也不曾给过好脸色。
芝贵人看了眼初承恩泽后更显妩媚多娇的熙妃,和那因巴结上了太后,神色得意的玉嫔,突然掩唇笑了起来。
“如今熙妃姐姐可是得了皇上青眼了,可叫妹妹好生羡慕。”
秦怀妩瞥了她一眼,没有半分印象。
不过,这里下坐着的除了“姐姐妹妹”也没别的了。
于是含羞笑道,“妹妹何必艳羡本宫妹妹的福运还在后头呢,妹妹天生丽质,皇上定也是极为欢喜的。”
所以别盯着我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皇上面前多露露脸吧。
似是没料到这熙妃竟不按常理出牌,芝贵人笑容更甚,转眼将话题丢给了柳妃,“若论品貌位份,妹妹自是不敢与诸位姐姐相较的。不过想来,接下来便应是柳妃姐姐和云妃姐姐承宠了吧”
毕竟宫里如今可就这三位位份最高。
柳妃淡淡扫了她一眼,“皇上宠幸何人,岂是你我能置喙的若能得皇上垂怜自是福分,若是无缘得宠,咱们也仍是皇上的嫔妃,谨记自己本分便是。”
戚太后听她这话,颇为和悦的睇了柳妃一眼,这话倒是说得讨巧。
可是,这柳妃当真如此知晓进退戚太后眼神微闪。
不曾想这位竟然比熙妃还要强硬,半分不给自己留脸面,芝贵人笑容微微僵硬。
“是妹妹多嘴了,姐姐教训的是。”
而云妃却是强撑起笑来,见柳妃已有应对,便不再多言。
玉嫔恭敬的侍立在太后身旁,始终未一言,秦怀妩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这女人竟然没有趁机搅混水。
戚太后见殿内气氛一时竟沉寂下来,轻轻敲了敲精致的护甲,“伺候皇上是你们的本分,皇上整日处理天下大事已费了不少心思,哀家不希望后宫之中再有人生出事端来打扰皇上,你们可明白了”
视线慢慢扫过下的熙妃芝贵人等人,意有所指。
秦怀妩坦然的任她打量,自己可从来没有主动生过事端,这话定不是说的自己。
说完众人也便散了。
谁知接下来将近半个月里,皇上竟一直留宿熙和宫。
太后派去的敬事房太监回来报说皇上每日都是径直去的熙妃娘娘处,根本不曾看过一眼别宫的牌子。
这时太后还无动于衷,皇儿绝不是那等心志不坚,为美色所惑之人。
只是到底在熙妃前来请安时提点了几句。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便是要泽被后宫,雨露均沾的。作为皇上的女人,最忌讳善妒。这后宫,不可能哪一家独大,熙妃觉得可是如此”
秦怀妩毫不意外,“理应如此,臣妾也深为认可太后所言。百花齐放才是春,宫里头这般多美丽的花,可不能凭白浪费了。”
戚太后一噎,似没想到熙妃竟如此“通情达理”,“既如此,你还需好好行劝谏之职,也让这些个姐妹们为你分担些才是。”
眸中带着万分真诚的感激之色,秦怀妩抬起头看着戚太后,“娘娘体恤臣妾之意,臣妾真是十分感动。一有机会,臣妾定当好生劝谏皇上,雨露均沾。”睡遍后宫。心中不怀好意的笑笑,秦怀妩此言实在自肺腑。
除了第二日因自己身子不适躲过了侍寝,此后的日子里那狗男人完全不似个人一般每日折腾自己,累的自己整日整日瘫在床上,不想动弹。
亏得自己还以为他心性大度宽和,放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