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半天没有动,加重语气。
“我叫你过来。”
我没有回应他,脊背绷成一条直直的线,似乎要借此来挽救我那岌岌可危的尊严。
即使我的尊严早在被打的求饶那一刻就烟消云散。
没有我的接话,车里一时陷入沉默。许是季礼不习惯这个氛围,又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他伸出手臂靠近我。
在他的手靠过来的时候,我的背紧紧绷着。可惜我坐的位置靠着车窗,避无可避。
在他的手抓住我胳膊的那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酒味。
正是这股酒味,我的脑海里涌入一些片段。
因为犯了错,银行卡被父母收走了,我一气之下回了爷爷家。
那时我发现爷爷病的很厉害。
身无分文的我只能父母打电话,没人接。
后来从a市过来的几个富家子弟笑嘻嘻的对我说。
“听说孟家大小姐很需要钱啊。”
“要不你跪下给哥几个磕个头吧,说不定我们心情好了,也就借给你了。”
我一闭上眼,就是爷爷躺在床上不停咳嗽的样子,声声力竭,有时候能咳出血块。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对着他们跪了下来。
包厢里很静,只有我咚咚咚的磕头声,我磕得很用力,直到现在,额头还没好。
最后,他们嘻嘻哈哈的对我扔下三张红钞,丢下一句话,便勾肩搭背的嬉笑着离开了。
“孟大小姐,季总说了,你的真心只值这点。”
正因为这样,走投无路的我才被哄骗借了高利贷。
结果爷爷却因为治疗不及时而去世。
等我办完爷爷的丧事,到了要还钱的时候,我给季礼打电话借钱,他却冷笑一声,把电话挂了。
这些回忆让我呼吸一窒,被季礼抓住的那条手臂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好像被蛇缠绕上一样,心里涌上阵阵冷意。
头晕,恶心,想吐。
用力甩开季礼的手,我弓着腰,一手抓住前座,戴着破手套的手环上自己的脖子,在车内用力的干呕起来。
这些天没怎么吃东西,自然吐不出来什么。
但季礼还是用用纸巾捂住鼻子,眼神嫌恶,警告的叫了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