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走廊安静无比,陪着文徵的朋友看他来都站起身看他。
文徵说不出话地望着他。
宋南津当即知道了什么。
文徵怀孕了。
那段时间她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次的事,反正原来没做措施想怀也没怀上,这段时间忙一直没注意,工作经常加班,作息不好,她身体底子挺虚的,就不稳,孕八周才开始出现孕吐反应,好在查了胎儿没什么事。之后好好调养也就没事。
但文徵还是吓坏了。
宋南津也是。
不为别的。
而是文徵。
在医院走廊看着她的那一刻,要面对一些新事物的那刻,宋南津说不出话。
文徵眼眶湿润地抿唇,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只是说:“哥,我害怕。”
那一刻,宋南津觉得自己身体里什么也没了。
四肢,肺腑,一切全被抽离。
周遭寂静无比。
他过去,在人群注目下紧紧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来太迟了。现在流程走到哪儿了?我去帮你,你就在这坐着别动,有我。”宋南津那么理智冷静的一个人,是第一次那样连话也说不完整。
宋南津要去拿单子,被她拉住。
他看到她眼睛。
她摇头:“都确定了,哥,孩子一切都好,都健康。”
宋南津一下也有些说不出话。
文徵神经抽动,忽然想到好像曾经有一刻她也是这样和宋南津说的。
她说她爱他,她要给他一份礼物,而此时这份礼物真的来了。
她觉得自己人生都圆满了。
她说:“没事。”
她反而成了安慰他的那个人:“这是好事啊,哥哥,怎么了。”
宋南津低着头,半天没说话,仿佛情绪边沿。
她说:“嗯?哥,说句话。”
他眼看她,想开口,可眼眶渐渐红了。
他的阅历,男人的成熟,他独当一面的能力。
在这一刻,尽数倾塌。
他好像一无所有。
他只是说:“徵徵,对不起。”
她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是好事,好事。”
宋南津摇着头,却慢慢落了泪。
那年,宋南津31,文徵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