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严,你这安慰人的话,可是越来越讨人欢心了。”
“不过听听,也很有道理。”沈佩雅的语气愉悦了几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我讨好她,“沈姐,感觉你的态度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组织上是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还没有领导正式找我谈话,你可以当个传言一笑而过。”沈佩雅不疼不痒地说道。
“这种事情可不好拿来开玩笑,八成已经拍板钉钉了。”我说道。
沈佩雅沉默了片刻,“小严,你现在在外面,在电话里不要谈及敏感话题,以免隔墙有耳。”
我赶紧回应,“我刚从林总的别墅里出来,正坐在车上给你打个电话。”
“你听到的消息该不会是林磊告诉你的吧,不过这家伙是做生意的,现在都很关心关官场升迁嘛。”
“但是这样可不好,正所谓言多必失,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让他管好嘴巴,在政界中的人,不管大小官员最忌讳的就是以讹传讹。”
“既然是开公司做房地产,那就好好地赚钱,管这么多虚头巴脑的事儿做什么?”
我没想到会引起沈佩雅的不满,不过她的话确有道理,“沈姐你误会了,这消息可不是磊哥告诉我的。”
“哎,实话告诉你吧,就是卫生厅的邱书记,他暗暗戳戳地向我打探,消息是否属实,还让我帮他问问。”
“可不可以在你休息的时候登门拜年。”
沈佩雅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哪有那个功夫啊,你告诉他就说联系不上不就得了。”
我觉得沈佩雅似乎很排斥邱书记,一时有些诧异道:“沈姐,难道他和你不是一个阵营的,我之所以能够来到妇幼当院长,应该是你和他打了招呼吧?”
“小严,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之所以提点过他,那是因为你即将要到他的手下去任职,谁让邱书记是卫生厅的一把手呢。”
“若是我不点点他,万一他暗暗地里找你的麻烦,以你现在的能力还应付不了。”
“至于邹厅长根本就用不着我说,因为他是黄省长的亲戚,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
“别看了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可是牵扯的人脉却是盘根错节,你现在也有涉足应当最清楚不过。”
我当然知道沈佩雅的话并不是夸大其词,“沈姐,不管怎么说,我在妇幼工作到现在邱书记也帮了我不少。”
“若是你不方便让他登门,不如大家坐在一起吃个年饭,觉得如何?”
“哎,小严,有些事情我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不过现在,还是告诉你吧。”
“你的这位好书记如今已经身惹麻烦,你我都要敬而远之。”
“你呢,有时候避免不了,但我可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万一出了事,那我就难辞其咎,你现在应该能够体谅我的处境吧,记得我对你说的话,一句都不能往外传。”
“否则的话,你我都逃不了干系。”沈佩雅警告我。
我听后神色大骇,“沈姐,邱书记到底会出什么事?”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得好,你就装聋作哑,继续和他一起工作就好。”沈佩雅说道。
我额头上滋滋地冒出了冷汗,“好,我不问了,但是沈姐……算了,没事。”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甚至还怀疑此事,会不会和仝霁芸有所牵扯,我很想探个究竟,但审批呀却闭口不言,我也只能够作伴。
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多错多,而且我和仝霁芸也是刚刚在一起,应当不会涉及到我的身上,况且和妇幼的合作也只是口头承诺,并没有落实到真正的合同上。
至于私人关系,那就凭一张嘴自圆其说,反正没有任何证据,我只要不承认别人也拿我无可奈何。
可是那个美丽的女人,我一想到曾经的美好,心中便涌起了无言的悲凉,这世道瞬息万变,好不容易你准备开启一段新的感情,可偏偏却背道而驰。
难道老天爷就想告诉我,我和仝霁云是不会有将来的。
不自觉间,我悠悠地叹息,仅仅一声便引起了沈佩雅的察觉,“小严,你和他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吧?”
“你今天有没有给邱书记拜年?”
我就知道根本瞒不住沈佩雅,于是诚实地回答道:“是的沈姐,我还在他家里吃了顿饭,不过也仅仅只是聊了一些闲话。”
“对了,我还送了两瓶上好的白酒,因为往年医院都是给这些领导送红包的,但今年取消了。”
“我考虑着,如果没有表示,就显得太不尊重,于是便自作主张地送了一些薄礼。”
我听到沈佩雅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好你们只是单纯的工作交流,我还担心你和他走得太近,到时候我保不住你呢。”
“我很奇怪,为何今年不给这些省厅领导送红包呢?”
“妇幼医院实在太穷了,账面上就只有那么点钱,还要留着给员工发奖金,我也只能先顾着自己人了。”
“邱书记还为此批评了我,说我太过于较真,就连副院长的报销额度也做出了严格的限制。”
“沈姐,难道我这样做真错了吗?”
“呵呵,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守财奴,不过这么做到无可厚非,医院想要发展,至少也要保住大本营,能够正常运作。”
“铁面无私之下,虽然能够得罪一些人,不过也不会让人怀疑到你会犯经济错误,身为院长,廉洁公正是十分关键的。”
“很多人能力不差,但却以权谋私,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最后牵扯出更大的作风问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了,又开始跟你啰唆,既然你和邱书记没有特殊的关系,那我就安心了。”
“好了,我也忙了一天,想去休息,我最近经常应酬,喝酒也过于频繁,再加上年龄大,身体可真扛不住了。”
“我一回到家里就总想睡觉,明显的力不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