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延欣然应允,并没有松开他。
“好,我等你。”
站在洗手台前,姚乾极力掩盖着内心的排斥。他挤牙膏的手微微颤,连呼吸都乱了阵脚。
以前左小小总是感慨姚乾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镇定,不管是在比赛积分落后的强压之下,还是应对各种正式或刁钻的采访。
现如今他连指腹的力度都控制不好,使得牙膏在挤出后变形扭曲,仅仅是因为被身后的人注视着。
台面上的用品一应俱全,这间别墅甚至和他们基地差不多大,可姚乾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有些怀念axd那间几平米的宿舍,也想回到出租房好好睡一觉。
只要没有盛卓延身边,怎么样都好。
洗漱时间被硬生生拖了近二十分钟,放下剃须刀后,盛卓延将姚乾抱了起来,视线齐平,恶趣味地让他直面自己。
“好了吗?”
“……嗯。”
从浴室回卧室这十几秒内,姚乾一直在尝试接受接下来要生什么。他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这样无法抗拒的事,只能说服自己这只是暂时的。
而对于姚乾提出的条件,盛卓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轻描淡写地用反问带过,看不出他究竟是何用意。
从认识到现在,姚乾都猜不透盛卓延的想法。他的直觉如同在密不透风的空间内四处碰壁,即便想摸索也没有头绪。
卧室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灯,暖黄的灯光烘托出温馨感,心境得以获得片刻的宁静。
盛卓延让姚乾靠在床头,他那道目光中蕴含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幽深的眼底盘桓着隐忍。
“过来。”
在盛卓延伸出手时,姚乾的肩颈绷住,他紧贴着柔软的床垫没有退路,只能认命地被a1pha的气息笼罩。
然而那只手没有触碰到姚乾,只是打开放在床头的药箱,拿出一盒喷雾。
“我说了,吃完帮你上药,”盛卓延示意自己的腿,对姚乾说道:“脚放上来。”
原来他是要给自己擦药。
但姚乾不想被盛卓延触碰,就连共处一室都不愿意。
“很失望吗?”察觉到姚乾脸上浮现的低落,盛卓延讥诮地补充道:“没做你所谓的那种事。”
姚乾低头不语,盛卓延又靠近了一些,“还是你希望我做点别的?”
抬腿时,姚乾觉得自己的关节变得僵硬滞涩,他还是在盛卓延的威胁下屈服了。
盛卓延一层层卷起姚乾的裤腿,他觉得光线太暗,于是开了大灯,熟稔地解开了护踝。
看到姚乾的脚踝依旧肿着,盛卓延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视频电话。
第一次对方没接,第二次简书政睡意朦眬的声音传来,“唔,又怎么了?”
盛卓延直截了当:“姚乾醒了。”
“几点了?哦,凌晨三点……”听出简书政的困倦,姚乾主动道:“我没事,明天再说吧。”
盛卓延瞥了眼手机,抿唇不语。
“是我让盛总在你睡醒之后给我打视频,下午那会儿我没看到你脚腕上有瘀血,但不确定是否骨折。而且你情绪太激动,我担心加重病情,”简书政认真地解释了很多,“姚乾,你拿着手机对准盛总,他会按照我的指示做的。”
姚乾接过手机,在被盛卓延托起脚的瞬间,他不适地向后缩,用力时脚踝疼痛难忍。
“嘶……”姚乾吸了口凉气,盛卓延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别乱动。”
简书政愤愤不平:“你能不能对病患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