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陆伯聿羞于提及此事,既已被暗门子那么多男人弄过,想嫁个好人家绝非可能,如此,还不如打死,这个污点从此掩盖过去。
如今关在柴房里,不知道哪一会儿,陆伯聿就把人弄死扔出去,屠氏拉都拉不住。
不如,叫她跟着管莹莹出去,是死是活,做母亲的也尽了最后的努力,总比看着她死在眼前好。
陆承彦说:“她去的是国外,一路上九死一生的,妹妹跟着是个拖累。”
“彦儿,她是你亲妹妹呀,你叫管……屠浅月把她带着,哪怕死在外面,我也不怪她。”
陆承彦说先与管莹莹商量一下。
又给陆月白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才匆匆离去。
回到南城,管莹莹哭得双眼红肿,一看见他就问:“月白还好吗?他适应吗?第一次离开家里,离开我,会不会哭死了?”
陆承彦看她那么多的问题问出来,只是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说:“你不要难受了,男儿志在四方,他不过是回了自己的家,迟早都有这一遭。”
“我要是说他在侯府乐不思蜀,你会不会骂他没良心?”
管莹莹止住哭,问道:“他没有哭吗?”
“一开始没哭,还玩得很开心,晚上睡觉的时候,看你不在,开始哭闹,哭得累了睡觉了,今天就不怎么哭了,然后和我母亲的大笨猫,玩得不亦乐乎。”
管莹莹也破涕为笑:“这个小没良心的,只一天就忘了娘了。”
“他哪里就忘记了?只是他聪明,知道闹也没用,你我都给他道理讲过了,这是为他好,而且你是有事,又不是抛弃他不要他了。”
一番话安慰下来,管莹莹的气顺了。
“他能适应侯府的生活,那我就放心了。果真,这世上只有父母惦记儿女,做儿女哪有想象的那么爱父母。”
管莹莹有点惆怅,但是也坚定了去南诏国的决心,“你把银子给我,我早点就出发。为了月白,我要打起精神,把握未来。”
陆承彦看她情绪调整好,松一口气。
“我想去府里看看月白,”管莹莹眼睛红肿着,“我要走了,总要看看他。”
陆承彦其实不太想她去,小孩子离开娘,哭闹几天,很快会适应。
但是万一中间母亲去看了他,精明的小孩知道母亲惦记他,那可要哭闹很久很久都无法哄住。
但是管莹莹开始落泪,陆承彦就不舍得了。
让她坐上马车,约好:“只看一眼,不要出声。”
“好,我做到。”管莹莹急切地保证。
一起悄悄地回了侯府,平安知道世子安排管莹莹偷看孩子,于是把马车赶在前院离湖边不远处。
管莹莹从车帘望出去,顾不得看景,只等着陆月白快点出来。
不久,她听到陆月白咯咯咯的笑声,陆承彦、王婶、如画、屠氏带着陆月白来湖边草坪放风筝。
陆月白换了新衣,脸上也都是笑容。
管莹莹贪婪地看着,泪流满面,拿布巾子堵住自己的嘴,不要哭出声来。
忽然看见谢漓漓的双驱马车从府外驶进来,在二门处停下,六个丫鬟,四个侍卫,三个小厮伺候她下车。
牵马的,搬凳的,警戒的,抬衣摆的,伺候谢漓漓下了马车。
“哗”风筝落下来,正巧落在谢漓漓的跟前。
陆月白噔噔地跑过来,看看谢漓漓,眨巴一下眼,问道:“哎,你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