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呼吸一窒:“我……我干嘛了?”
“你觉得呢?”
“我……”
余音想到了自己在街上见过的醉汉们,他们胡言乱语,他们疯疯癫癫,他们在街上倒头就睡,他们挑逗异性,他们……有的还随地大小便!
余音不敢想象其中的任何一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情形。
她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顿时觉得自己好可怕。
“你看你身上穿的什么。”宋凌商说。
余音恍惚地看了看:“宋先生,这是你的衬衣吗?”
“是啊。”宋凌商说,“你的衣服被谭耀荣撕烂了,所以你就抢了我的衣服。”
“什么?!我抢的?!”
“是啊,你从我身上扒下去的,拦都拦不住。”宋凌商还加了一句,“好多人都看见了。”
余音结巴:“……我……我不……不记得了。”
“很正常,醉酒的人往往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没……没别的了吧?”
“你抱着我,不让我走。所以我就在这里,听你哭了一夜。”
“你一晚没睡觉吗?”
“是啊,你不让我睡,我也没办法。”
这下余音的脸像是画了张脸谱,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对……对不起啊。”她讷讷,几乎要把手指绞成麻花,“我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我太抱歉了。”
“没事。”宋凌商大度地说,“我不会生你的气。”
余音生无可恋:“……宋先生,您真好。”
她发现自己词穷了,面对宋凌商,好像除了“真好”两个字,她就没别的可以形容他的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好了。
“多亏你还没成年。”宋凌商忽然又说。
“啊?”
“要是你成年了,对我又搂又抱还扒我衣服,我可是要让你负责的。”
余音这下彻底呆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脸上的红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蔓延,耳垂红的更像是可以滴出血来。
负……负责?是她理解的负责吗?
宋凌商觉得可以了,再逗下去,可能要玩坏了。
“我叫了早餐,睡够了就出来吃。”宋凌商说罢,下了床,慢条斯理地系好睡袍上的带子,优哉游哉地出了卧室。
余音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
她听过一句话,叫酒品即人品。
所以她……她人品原来那么差的吗?
余音拽过枕头蒙住自己的脸,怎么办啊,她竟然冒犯了宋先生。她抢他衣服,还搂他抱他不让他睡觉……天啊……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她没意识到的是,和宋凌商插科打诨说了半天,谭耀荣和昨晚的噩梦带给她的恐惧已经完全消散了。
她现在完全处于自我反省之中,哪里还有半分害怕?
她磨磨蹭蹭地从床上下来,溜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边的自己,余音想吐血。
她好丑!
呜呜,她这副尊容,她还去扒宋先生的衣服,人家没把她扔马路上都是心善!
镜子里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余音急忙收了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宋先生。”
“忘了你的手受伤了,不能沾水。”宋凌商打湿一块毛巾,“抬脸。”
余音乖乖抬脸,感受他的手隔着一块柔软的毛巾,揉过自己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宋先生。”余音忍不住感慨,“你以后一定就是老人们口中那种,特别会疼老婆的男人!”
她觉得,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人,这辈子才能有幸嫁给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