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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小时候，我娘常常去山上采了荠菜回来，给我们姐弟几人煮粥吃。”
我强压心底紧张，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岂料顾长风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闻言便放下了粥碗，静静听我讲。
“自先帝逝世后，我的亲人，只剩当今圣上一人……往后，你可以常讲讲你与家人的故事。”
顾长风用笑掩藏起自己短暂流露出的哀思神色，望着我的眼神澄澈真诚。
他这般眼神，直看得我心痛。
可任务必须完成，我别无选择。
“这粥凉了就不好喝了……王爷还请趁热喝吧。”
我嗫嚅着开口，催促他快点喝完。
第一次给别人下药，我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顾长风的动作斯文优雅，一勺一勺地将粥饮下半碗。
他的手长得极漂亮，指端修长，骨节分明，那白瓷勺柄被他捏在指尖，让我想起他和我的手指相缠的那日。
我竟就这样看着他喝粥的动作，心生向往。
经文在我的皮肤下蠢蠢欲动，我轻轻动了动身子。
“你怎么了？”
顾长风终于喝完了粥，将空粥碗放进了食盒。
他望着我，眼含探究。
“我看你眼下乌青，是不是未曾休息？不然，你还是回去睡上半个时辰……”
顾长风的话，只说了一半。
随着我身上的经文逐渐显现，他的面上也逐渐浮起一丝微红。
似是觉察到不对，他想站起身却未能成功，抬头瞪向我。
“你做了什么？”
药效，终于发作了。
我早已等待多时，如今浑身经文全部显现，我全身都如同被镀上一层圣洁佛光。
顾长风双目震惊，紧紧盯着我，几乎失了神。
我缓步走向他。
莲花的幽香丝丝缕缕，混入满室檀香。
顾长风双眸微沉，他死死抓着桌沿，似是在抵挡经文对他的影响。
我被他近乎赤裸的眼神盯地有点发软。
“王爷，你用这般眼神望着奴家，奴家当真无法抵挡。”
我攀着他的肩，声音软媚，呵气如兰。
“你，怎能如此……”
顾长风咬紧牙关，被我逼得闭了眼。
凑近了闻，顾长风身上的青檀香味要更加醇郁。
顾长风的额角青筋显现，细密汗珠也逐渐浮现出来。
可他却依然竭力克制着，不肯动作。
顾长风闭着眼，口中默念的清心经顿了一顿，再接上已念串了经句。
我轻声调笑：“王爷，奴家抄了三十遍清心经，怎么不记得这一句竟是这样念的？”
顾长风声音一停，睁了眼便要辩驳。
可他的视线瞬间被我身上的经文紧紧勾住，再也无法挪开分毫。
我娇笑着，牵起他的手。
“王爷，奴家为你润了一串上好的佛珠，颗颗圆润饱满，你亲自把它取出来，可好？”
顾长风的视线依然黏在我的经文上，几乎没有任何抵抗。
我娇声唤着他，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向外拽佛珠，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脖颈。
十八颗圆润佛珠，寓意六根六尘六识，是顾长风日日坐经时捻在手里的那串。
他的双目赤红，清明不再。我眼前只觉得天旋地转，背后一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