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男女,一生只允許有一個伴侶。
一旦拜過神靈,哪怕走到最後貌合神離,也是自己挑的,自己受著,絕對不能反悔。
「他但凡稍微懂點變通,咱們也不會如此頭痛。」
燕瀾「嗯」一聲:「我也不信,但我不信不代表此事絕無可能。人家既然找上了門,又真能拔出劍,總要給人家個說法。」
「說法?找你爹要說法?」愁姑的視線繞過他,落在姜拂衣身上,有些幸災樂禍,「又是一個想不開的。」
姜拂衣:「……」聽起來不太妙,種種跡象表明,那位大巫好像是個很難搞的人。
愁姑又指向姜拂衣:「你隨我走。」
燕瀾阻攔:「我的家事,我來處理就好。」
愁姑道:「您先管好您自己吧,您可知道,您外出的這段日子,獵鹿又覺醒了好幾種天賦,一直捂著不說,就是想等您回來,當面給你難堪。」
遠處有人稟告:「少君,大祭司有請。」
愁姑嘆了口氣:「動作真快,您前腳剛到,連喘口氣兒的時間都不給。」
燕瀾安慰她:「無妨的,我已經習慣了。」
又偏頭對姜拂衣道,「姑娘,你且在此安心休養,一個月後,等魔鬼沼的毒瘴散了,我派人通知你。」
「多謝。」
……
姜拂衣目望燕瀾和愁姑離開,說著話往最高處的巍峨宮殿走去。
柳藏酒也被押入牢房。
燕瀾已經點明了姜拂衣的「身份」,守衛待她畢恭畢敬。
侍女引路時,也時不時偷眼打量她。
路上連續冒出來好幾個巫,無一不是席捲著殺氣,直往姜拂衣面前沖。
都被侍女攔下。
得知有燕瀾作保,才詫異著離去。
姜拂衣一路有驚無險,總算明白燕瀾為何會猶豫將她帶回萬象巫驗證。
她以為自己悄默默來,若找錯了人,並不會影響對方的名聲。
卻原來千靈族對她現如今心跳暫停的狀態如此敏感,燕瀾早知道根本瞞不住,必須坦白,才可以護住她。
姜拂衣領了他的好意,儘管她並不害怕。
遇上再強的敵人又如何,她現如今已經是個死人狀態,頂多挨打時會痛罷了。
就像現在,每走一步路,都似鈍刀刮骨,凌遲割肉。
一進客房裡,姜拂衣立馬抱著心劍趴在床上,閉上眼直哼哼。
疼啊。
真的好疼。
而且她的身體好像只剩下痛感了。
侍女送來瓜果點心,她毫無食慾,強撐著吃一口,咽不下去直接嘔吐。
心心念念想泡個澡,侍女請她試試水溫,她也分辨不出來冷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