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暮西辭被始祖魔族抓了許多次,給他種?過?不知多少不同種?類的魔種?,他從未入魔。
且也沒見過?多少怪物入魔。
畢竟有很多天生?冷血的物種?,遠比擁有七情六慾的魔族更兇殘,更可怕。
「始祖魔族便將魔種?製成武器,似一場瘟疫,快席捲了人族,脆弱的人類瘋的瘋,死的死……導致的後果極為嚴重,九天與五濁開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天道五行險些崩潰,最終始祖魔族還?是敗了,幾乎被誅殺殆盡。當然,九天也隕落了許多神尊。而那?些站隊始祖魔族,一同殘害神族和人族的『怪物』,因為很難誅殺,便被九天神族驅逐進了你口中的五濁惡世,責令他們永世不得再來?人間。」
暮西辭抬起頭,視線穿透屋檐,看向黑沉的天幕:「人間的天道五行崩壞的太厲害,九天神族也難以再生?存,善後過?罷,便舉族去往了域外,留下巫族充當他們在人間的使者。」
姜拂衣沉默了片刻:「前輩,您剛才說還?有自願進入五濁惡世的『怪物』?」
暮西辭點頭:「是的,有些種?族兩不相幫,等災難過?後,大荒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大荒,他們不想留在破爛的世界裡重建。」
又?覺得人族是引發一切禍端的根源,不想和他們打交道,害怕和他們打交道,擔心再經歷這樣的浩劫。
「反正這天地之中,四海之內皆為囚籠,無非大小罷了,在哪裡被囚都是一樣的。」
「誰說不是呢。」姜拂衣頗認同他的觀點,「前輩,您說您是第一批被封印的,您站隊了始祖魔族,莫非還?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我是被他們抓了去。」暮西辭無奈的很,「比起來?不講理的九天神,我更討厭拿我當武器使用的始祖魔。」
九天神族覺得他身為劫數怪物,存在即有罪,一直封印他。
反正他喜歡獨處,無所謂。
結果始祖魔族不停「救」他出來?,掘地三尺的挖,煩都要煩死了。
姜拂衣點點頭:「前輩落在始祖魔手中,什麼都不做也會催化天劫,被神族誤解了。」
就像這次,他也只是在鎮子?里待著,就引動了燕瀾的劫。
「不是誤解。」暮西辭坦誠道,「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何況我是兵火,有一回實在是將我給逼急了,控制不住自己,催化了比較可怕的天劫……」
沒說下去,「總之是犯了大錯,始祖魔戰敗後,我束手就擒,主動站出來?求他們封印。他們說,我比較特殊,需要單獨封印,而不是放逐進大荒里,我沒有意?見。」
始祖魔族已經沒了,沒人再來?「救」他了,暮西辭知道,這一次的封印將會是無比漫長?的。
大概會漫長?到壽數耗盡,重歸化於天地。
「但是我沒想到,二十一年前,我突然被一股震動給震醒了。」
封印的空間裡,出現了一抹光亮。
這是封印鬆動,從外界透進來?的光。
他太久沒有出去過?,好奇大荒重建之後,如今是個什麼模樣,於是從縫隙里溜了出去,打算看幾眼,趕在裂隙合攏之前,他再回去。
沒想到才剛出去就險些被天雷劈中。
瞧見不遠處的地方躺著一個人,立刻鑽到那?人的識海里去。
鑽進去之後才發現這人已經死了。
頭頂雷劫涌動,他又?心想算了,世界變成哪種?樣子?,和他有什麼關係。
暮西辭說:「我正準備抽離,繼續回去自己的封印地里,沒想到我夫人……」
他停頓了一下,「是這具軀殼的妻子?,韓三娘。她頂著天雷和狂躁的猛獸,跑來?我身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開始拉著我逃命。」
大概是在冰冷的世界裡待了太久,那?只手溫暖的讓人捨不得鬆開。
但最令他觸動的,還?是她的勇敢,和她對同伴的不離不棄。
暮西辭說著話?,再次仰頭看向屋檐,這次看的是二樓房間裡的柳寒妝。
姜拂衣:「……」
如果她沒記錯,柳寒妝之前講述此?事時,說的是,「暮西辭答應付給我的酬勞,只給了我一半,那?是給小酒洗髓的神藥,不救他不行,他若死了,我真是虧大了。」
提及柳寒妝,暮西辭連語氣都變得溫和了許多:「我才醒來?便受到這種?觸動,想著也是一場緣分,於是決定?救下她的性命。」
他輕而易舉便處理掉了那?些發瘋的獸類,扛住了天劫。
之後御風閣的人趕來?,他才得知這具軀殼叫做暮西辭,而被他救下的女子?,是暮西辭的妻子?,兩人都是御風閣的外門弟子?。
這下,他內心更是深受觸動。
「世人常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說說看,她在這般生?死關頭之下,還?能對自己的夫君不離不棄。實在是勇敢,真誠,至情至性。」
姜拂衣:「……」
不知該說什麼。
她吸口氣:「於是您就打算暫時假扮暮西辭,想先將韓三娘治好?」
柳寒妝說她被天雷劈中後,昏迷不醒了八個月。
暮西辭頷:「我先打聽了這具軀殼的性格,得知暮西辭是個面無表情、沉默寡言的人,於是逐漸向他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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