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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戍正把自己分到的肉往辛雪稚盘里送,辛雪稚阻止他:“别给我,你自己吃吧。”
况戍:“你需要补充蛋白质。”
辛雪稚:“你也需要啊,拿回去。”
况戍忽然凑近他耳边,有些严厉地说:“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吗?我身体好得很。”
辛雪稚被他吼懵了,眨着眼愣愣地看他。
况戍又说:“缺少蛋白质会导致身体机能下降,给心脏增加负担,别废话快吃。”
辛雪稚却大着胆子反驳:“就算你身体很好,长时间高强度的体力消耗没能及时补充能量的话,铁人也会撑不住的,我有自己的那份就够了。”
况戍目色骤然变深,在辛雪稚身上游走一遍,好似在惊讶他的反抗,俄尔,他将左手放在桌面,道:“要是你能掰手腕胜过我,我这次就听你的。”
辛雪稚没想到况戍竟然还有这样无理取闹的一面,低斥道:“你疯了吗,你的机械臂可是能拧坏防盗门的,我怎么可能掰得过你?”
“呵。”况戍冷笑,“你还记得我有机械臂对吧,我都能徒手拧门了,还缺你那几块肉?再废话,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喂你信不信?”
辛雪稚:“。。。。。。”
磨磨唧唧的,他终于还是把两人份的肉都吃光,只是吃的时候,看况戍的眼神难免幽怨。等他下桌,负责洗碗的几人已经干完活,他不好再麻烦别人,打算自己去洗,被况戍抢先一步。
无奈,他只好两手空空在厨房看况戍洗碗。
况戍本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年少时为了他下厨,现在连洗碗也会了。这场意外虽然不幸,但两人都见到了对方特别的一面,以前是飞在云端的鸟,现在落入尘间,做人的俗事,浇灌出血肉,心就有了沸腾。
辛雪稚感到了活着的另一种滋味,不是横平竖直的研究,不是一丝不苟的学习,那就像况戍被水浸湿的衣袖一样,不完美的、潮湿的,却想要一直看着的。
就想要一直看着。。。。。。
“况戍。”辛雪稚忽然喊他的名字,想要说什么,况戍偏头询问时,组长却闯进厨房。
“况总,鲁哥对打猎有别的想法,您过来听一下,我们觉得都行。”
“恩。”况戍正好洗完,用毛巾擦干手,和组长来到客厅。
客厅里,觅食队都围桌而坐,桌上摆着细化的地图,见况戍来了,都安静等着。
况戍低声对辛雪稚道:“你先回屋休息。”
辛雪稚要走时,他又叫住他:“对了,刚才你要跟我说什么?”
辛雪稚看着桌前几双齐刷刷的眼睛,嘴角抽了抽,自是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只道:“啊、我想说你碗洗得还挺干净的。”
“。。。。。。”况戍,“那以后都给我洗?”
客厅里憋笑的,咳嗽的,此起彼伏。辛雪稚红着耳朵走了。
觅食队正式开始讨论。鲁丰城提议大家做点强力弹弓,远距离射击比人肉捕捉更有效率,大家赞成他的想法,可射击准度是个难点。
鲁丰城笑道:“既然我提出来,那肯定就是有用,实不相瞒,我会玩弹弓,技术还行,你们都是聪明的,我简单教一下就会了。”
“老哥,你怎么这么多技能啊!”
“小时候皮,就爱打鸟玩,现在可不敢了,很多鸟都是保护动物。”
“那肯定啊,其实泰吾山也有很多保护动物,不过大都分布在原始区,而且我们有专家的地图向导,不用担心会误伤保护动物。”
“还是你们科研人员谨慎,哈哈哈哈!”
鲁丰城会玩弹弓,但不太会做,而且打猎的话,需要更强力的弹弓才行。好在一群理科高手汇集在此,原理简单的弹弓很快就做出来,人手两个。
接下来两天,觅食队如虎添翼,雷霆做向导,弹弓做武器,收获一日胜过一日。大家渐渐从一日一餐增加到一日两餐。
后勤队也没闲着,辛雪稚带着大家把所有木屋都搜索了一遍,找出不少能用的零件,拼拼凑凑,竟给做出了三个简易对讲机。这下大家无论何时都可以互相联系,觅食队也可以分开行动,极大地提高了效率。
这天,况戍带领的小分队冒着暴雨蛰伏于草地中,准备给即将出窝的野兔致命一击,对讲机忽然嘶拉一声。
他以为是鲁丰城带领的另一队找他,低声道:“怎么?”
“况总!”对面出现的却是顾盼的声音,他呼吸急促,听起来十分着急,“况总!你们快回来,营地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况戍低吼,“雪稚人呢?”
顾盼的语速越来越快:“我不知道,我们分开了,雪稚把对讲机给了我,他现在——啊——!”
一声尖叫过后,信号断裂。
“顾盼!”况戍腾地站起来,于此同时还有剩下的组员。
“我们快回去看看把况总!”
况戍一边收装备一边飞快决定:“先不猎了,雷霆——!”
雷霆听闻,从远处的草丛中跑出来。
况戍指了下来路:“好狗,快带我们回去。”
雷霆踮起前腿汪一声,顷刻在前方引路,带他们原路返回。
一群人急急忙忙赶回来,营地的状况比大家预想中的还要糟糕。况戍看着满地狼藉,心一下揪起来:“雪稚——!雪稚——!辛雪稚——!”
他飞快绕过被毁坏成碎片的餐车,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人。组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营地的惨状。
“卧槽,这是来了什么怪物吗?怎么会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