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長嘆一聲:「你很聰慧,三言兩語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其實沒猜到,她真的不知此人是姜氏朝廷中的誰。
但若不是位高權重,誰又能占據西京如此富貴的園子?西京這些權貴,她基本都是如數家珍,從沒見過他。
「公子救我,卻又沒有把我獻出領賞,公子到底所求為何?您看見了,我現在能報答公子的,實在不多。」
「誰說沒有?你報答的起。」
他緊緊地盯著她,一字一句:「我要你,以身相許!」
第3o章
並非沒?有男人喜歡她,從十?三歲起,愛慕她的少年郎多如過江之鯽,她生成這般容色,男人愛慕她是很自然的事。
倘若她只是平民之女,甚至是奴籍,都不得自由身,便只能任男人予取予求,若哪個侯門公子見她生的好,她又不是國公之女這樣的出身,納她為妾,她從是不從?
因為她出身好,姓溫,那些男子?雖然喜歡她,愛慕她,卻也表現得十分溫和守禮,頂多是像那位季才子?一樣,做幾酸詩,更痴情的發誓一輩子不娶。
那位季公子?的行為,茯苓還曾感動的痛哭流涕,說季公子?對她是真心的。
溫嬋卻只覺得可?笑,季公子?號稱是為了她不娶,也不過是不娶正妻罷了,家中妾室那麼多,庶出子?女都五六個了,而西京這些貴女,卻說他痴心痴情,好像她溫嬋是什麼妲己褒姒,惹的季公子?沒?娶妻,她罪大?惡極似的。
他沒?娶妻,可?也沒?耽誤他生孩子?啊。
溫嬋長到這麼大?,遇見唯二表里如一說到做到,而且是真的深情的男子?,便是蕭舜和葉長風。
蕭舜潔身自好,大?婚之時就允諾她,此生絕不納妾,只有她一人,而成婚五年,他也確實做到了。
至於長風哥哥,就更?不必說了,自她嫁人,便遠走嶺南。
礙於她的身份,可?能還有些原因,這些男人大?抵都是要在她面前裝一裝自己的風度的,從沒?有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過。
他提出以身相許後,看著她的眼神,有幾分譏誚,幾分漫不經?心,仿佛輕易說出以身相許這個要求,根本就不是認真的。
「公子?既知道我的身份,難道不知我已經?成婚了?」
她狀似低垂著頭,實則一直在偷偷觀察他,看他作何反應,看他到底是開玩笑,是真心還是假意。
溫嬋並不在乎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但希望他只是開玩笑,只是嘴上占點便宜,不然此事難了。
而這公子?只是雙手抱臂,斜著頭看她:「誰人不知你嫁了人啊,豫王妃,十?五歲就與男人成了婚,成了人婦?」
他拉長的聲音,額質的口氣?和眼神,顯然不僅完全明白她的身份,而且就是故意的。
溫嬋有點尷尬,大?梁女子?十?五成婚是尋常事,畢竟女子?十?五就已及笄,因為朝廷鼓勵生育,甚至十?三四?歲若成婚?,朝廷會給兩吊錢的補助,然而西京作為國都,權貴滿地都是,風氣?卻並非如此。
越是富貴有權勢,女兒?家越是要留。
西京這些姑娘們?留到二十?才嫁的,數不勝數,倒是她十?五就嫁人,在權貴圈裡,很是罕見。
「這是陛下?賜婚,我才這麼早嫁人的……」
「現在已經?沒?有你們?蕭家的陛下?了,梁哀帝已死。」他語氣?淡淡,說話的感覺倒是與江懷因有兩分相似,叫溫嬋神色恍然,然而江懷因是淡漠的,好似對什麼都不在乎,只是偶爾流露出的那一點溫柔和炙熱,讓她不願去想?。
面前這個男人,毫不掩飾,目光灼灼,一直在盯著她看,那種太過強烈的,見到獵物的占有欲,又或是失而復得的欣喜?
溫嬋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意味的眼神,只是太過赤·裸,她很害怕。
「是,前朝皇帝賜婚。」溫嬋從善如流,改了口。
男人嗤笑一聲:「你倒是改的快,怎麼,身為蕭家兒?媳,你的老公公死了,半點都不傷心?」
溫嬋咬牙,若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倒是想?叫人撕了他的嘴。
然而她的臉上卻不動聲色:「就像公子?說的,西京都已淪陷,前朝皇帝已死,我身在敵營,便是撕咬不放想?要做個忠臣,此時此地也沒?有大?梁舊人在看,我跟公子?因起了口舌之爭,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他點頭:「不錯,你能這麼想?,很好。」
溫嬋略鬆了一口氣?:「公子?既知我身份,我是嫁過人的,還提出以身相許,是否太過難為我?」
他毫不在意,敲了敲桌子?:「哦,我是北地人,不像你們?西京的世家,那麼矯揉造作,還注重女子?貞潔,我不在意你嫁過人。」
他好似油鹽不進。
要怎麼跟他說,他才會明白?
然而不能撕破臉,溫嬋盡力維持淡然和平靜,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狼狽不堪。
「公子?,我是溫氏女,如今我父兄不在西京,與你們?也並未有後續結果,不論身為豫王妃還是溫氏女,我絕不可?能二嫁的,若真這麼做,便是對我姓氏還有我夫君的背叛,公子?既然願意救我,還把我藏匿起來,不如您說些小女子?能付得起的報答,您說以身相許之事,實在太……太過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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