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嬋依言換上,也不跟他頂嘴,這件裙子及其?勾勒腰身,胸前?是大片的?牡丹刺繡,剪裁成牡丹花的?形狀的?抹胸,卻露出大片胸口和手臂,材質又輕又透,宛如一片柔軟的?雲,還是半透明色的?。
她頓覺得有點不自在:「就這樣,怎麼穿出去?。」
「這是分體式的?,外頭有罩衣,夏天穿是最好了。」尚宮親自服侍溫嬋,想要幫她把那件罩衣穿上。
姜行不耐的?接過,丟到一邊:「那就在屋裡單穿,只穿給我看。」
說完,大手依攬,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愛不釋手的?撫摸那鑲在手臂邊緣的?牡丹刺繡。
「你幹嘛呢啊,大家?都還在這呢。」
「這有什麼,我跟妻子在自家?屋裡親近,就算是聖人來了也不能說我做得不對。」
姜行的?理直氣壯還有厚臉皮,簡直叫人嘆為觀止,溫嬋已?經放棄讓他莊重一些,自從開始學會裝哭撒嬌,這人的?下線越來越低了。
幾位尚宮垂下頭,努力憋著笑。
「你瞧這些不喜歡嗎?怎麼臉色不好,尚宮局,你們是怎麼裁的?衣裳?」見她眉頭微蹙,姜行還以為她對尚宮局制的?衣服不滿意?呢。
幾位尚宮下了一跳,忙要跪下請罪。
溫嬋擺手:「與幾位尚宮姑姑有什麼關係,我不是對衣服不滿意?,有件事我想問你,給我做的?這鳳冠,你讓人拆了前?朝幾位皇后的?冠?」
「嗯,怎麼了。」
溫嬋揉揉眉心?:「這個嗎,有點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
「你這樣,史官難免會說你對前?朝皇族不夠仁慈,你瞧瞧哪個朝,對待前?朝遺族沒?有開恩呢。」
姜行笑了笑:「你怕我被?罵?我倒是很開心?。」
他在溫嬋的?脖頸處蹭來蹭去?,溫嬋實在無奈,最後不得已?拉下臉讓他好好說話。
見她生氣了,姜行正色:「你知道哀帝宮裡有多少金銀財寶,他自己都把自己奶奶太奶奶的?冠拆了給妖妃重打飾,我這才哪到哪,除了給你做鳳冠的?,那些搜刮的?民脂民膏都用來治水,墾山分地,我沒?挖了老蕭家?的?祖墳,把他們陪葬的?那些民脂民膏弄出來都足夠厚道。」
「就為了這事生氣,不值得,今兒安胎藥喝了嗎?他可?鬧你了?」姜行大手往她小腹探去?。
「剛兩個月,連個動靜都沒?有呢。」
姜行瞥了一眼尚宮:「典儀在一個月後,腹部可?要放寬一些,不能太緊,箍著朕的?孩兒。」
溫嬋搖搖頭,制止他為難尚宮姑姑們:「三個月也不顯懷呢,至少得四?五個月才能看出肚子,不改也沒?事。」
姜行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有些出神,連溫嬋叫他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了,想什麼想的?都發愣了。」
姜行面色似有些為難,像是舉棋不定的?樣子,他哪裡這樣猶猶豫豫過,溫嬋覺得奇。
「有件事,還是要跟你說一聲。」
「你說。」
姜行抿唇,似乎很是為難,嘆了一口氣:「你想見一見你爹嗎?」
溫嬋有一瞬的?茫然:「我爹?他還活著呢?」
「這話怎麼說,他到底是你父親,我命人活捉,雖然受了些傷,但?治好了一直在西京別院關著,你和老夫人……」
溫嬋臉一僵:「哦,原來他竟沒?有為了大梁盡忠,為國捐軀啊。」
姜行聽出她話中的?諷刺了,卻左右為難,溫如興這麼一個固執老頭,他三番四?次給了機會,一直放過他,可?溫如興就是鐵了心?跟著蕭氏餘孽跟他對著幹,攻下西京後,溫如興就算看不出大勢,只要不再以前?梁舊臣自居,不跟著蕭舜搞事,他也絕不會再為難他,然而溫如興連妻子孩子都不在乎了,依然如此。
人捉到了,他什麼都不能做,還得好吃好喝給治傷。
「畢竟是你親父,我不能隨意?做這個主?。」他萬事都要替她考慮。
溫嬋知道姜行心?中所想,也承他的?情,金氏早就出了宮,可?宮裡的?皇貴妃還一直病著,纏綿病榻,就是不死,之前?就有朝臣上書,說皇貴妃病了,要不要封后沖喜,被?姜行拒了,皇貴妃本就位同副後,雖然金氏這個皇貴妃的?待遇什麼都是減半的?,還不如貴妃,然而名頭在這就是好用。
姜行的?作為,溫嬋心?知肚明,他所做一切都是為她剷除障礙,皇貴妃在她溫嬋之前?封后,豈不是金氏占了元後的?名分,她便成了繼後了,所以駁回那朝臣的?摺子,還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皇貴妃就一直這麼病著,等溫嬋封后就得死了,而死後追封也是沒?有的?,最多給金家?賞賜些財物。
「別的?降臣是如何處置的??」
姜行坦白:「跟蕭舜起事的?算不上降臣,該殺的?殺,該判的?判了。」
「那你就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得了。」
姜行皺眉:「那是要株連三族的?,我哪敢讓他影響你,算了,我跟你二哥說一聲好了。」
溫嬋一僵:「你跟我二哥說,我娘就得知道,她一直病著,哪裡能受得住,算了,我去?看一眼吧。」
「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姜行嘀嘀咕咕:「你現在懷孕了,若是哪裡說得不對勁兒,傷到孩兒,我就得後悔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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