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第一次见沈让时只觉得他高冷,第二次时已经单方面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死对头。
那是一个阳光和煦的暑假午后,她跟傅聿霄的一群朋友在傅家玩,云浅打赌打输了,有人大冒险怂恿她去找沈让借课本。
沈让比他们高一年级,学业很紧张,从不跟他们玩。
云浅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却不料在拐角处撞上了下楼喝水的沈让,他把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云浅松了口气,以为他会帮自己,结果沈让轻飘飘丢下一句‘我的书可不是什么人都借的’就走了。
那天云浅被整蛊的很惨。
再后来,她在学校餐厅遇见沈让,他插队在她前面,买走了最后一份她爱吃的糖醋小排。
还有一次下大雨,来接沈让的司机有些迟,云浅走路回家跟他碰上,有车驶过来,沈让拉着她挡路边飞溅起的水花。
……
细细数下来,她跟沈让居然有这么多以前。
虽然都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但沈让确实让云浅深深的记住了他。
“浅宝,你实在是太乖了,难道不觉得这是那个年龄段的男生臭屁追女生的小手段吗?”
黎月晗又道,“沈让和傅家的关系并不好,他等着看热闹都来不及,没必要为了帮傅家挽尊牺牲这么大。”
云浅一顿,停了动作坐到床边,拿起手机关了免提:“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事,傅爷爷把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给他了。”
想起白天在傅家的情形,沈让那双深不可测的幽邃眸子在她眼前划过,云浅叹了口气,“他可能是为了这个吧。”
虽然反驳了傅聿霄说沈让是利用她的话,但云沁自己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她思来想去了好几次想问沈让这个问题,但转念又一想,她有什么立场呢。
人家沈让或许是顺手帮了她,但也确确实实帮到了她,她不能得寸进尺,妄想更多。
“你们结个婚情况怎么这么复杂,想的我脑袋疼,难道这就是大人的恐怖世界吗?”
黎月晗学她叹气,“咱俩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了,光用柚子叶去晦气恐怕不够,得去庙里拜拜才行。”
“对了,你现在跟沈让一起住他家吗?”
“嗯,不过没住一个房间,今天回了我家,他有点喝多了,八成已经休息了吧。”云浅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
“行,记得把地址我一下,我明天去找你。”
黎月晗顿了一下,“喝酒的人最好不要立马洗澡,容易出人命,要不你去提醒他一下?”
一听‘容易出人命’五个字,云浅的瞌睡都没了,她忙里慌张的穿好拖鞋。
“那先挂了,我去提醒他一声。”
主卧对面的房间有光亮从门缝透出,云浅抬手准备敲门,想了一下觉得沈让也许知道酒后不能着急洗澡的事,又收回了手。
可万一呢。
要是他不知道,她还是提醒一下的好。
刚敲响一下,门从里面打开。
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的沈让出现在她眼前,男人挑眉看她:“沈太太,怎么有爱偷听人墙角的坏毛病?或者……”
“是后悔了打算过来跟我睡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