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挚去了医院,孟昀舟守了一晚再次回到片场,对发生的一切闭口不提,而陶挚出院后便成为了他的助理。但不像助理更像仇人。
一桌人看着孟昀舟的脸色,不敢说话,只有心直口快的cifer叫了一声:“小桃子,舟哥肯定是开玩笑的,你”
“我没开玩笑,”孟昀舟的目光只落在陶挚身上:“小陶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陶挚脸上的笑淡了些,已经跪在地上:“谢谢舟哥。”他说着,一头磕下去。
额头即将触及地面,一双滚烫的手铁钳似的钳住他的腰,一阵天旋地转,在衆人的惊呼或惊讶的目光中,孟昀舟把他拦腰扛在肩上,走出包间。
“彭!”孟昀舟拉开车门,把人狠狠摔在后座上,不由分说地吻上去。身下的人没有丝毫反抗,温顺的态度越发给他的愤怒火上浇油。
“去你妈的!”孟昀舟狠狠抓住他的双手,按在车座上:“我他妈要强你你是不是都只会说好!你是不是还要说谢谢舟哥!”
孟昀舟绝望地怒吼着,额上迸出狰狞的青筋:“陶挚!我他妈是你男人,我他妈不是你的舟哥!你明不明白!”
陶挚漂亮的眼睛无神地望着车顶,带着让人绝望的平静。
“那不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吗?我是您花钱买的,您想对我做什麽,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吗?”
“闭嘴!”孟昀舟堵住他的唇,一闭眼毫不留情地撞进去。
“叫我!”
陶挚紧闭着嘴唇,死了一样望着虚空中的一个点,无动于衷。
“我要你叫我!”孟昀舟像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手足无措地抱着怀里的人,眼里渗出过于稀有的泪。
“叫我啊,宝贝,叫我,叫我”
他无助地抱进怀里的人:“我爱你啊”
陶挚紧紧闭上眼,在他身下流下一滴眼泪。
“我们怎麽就变成这样了”孟昀舟在他颈侧心痛地呼吸,明明抱得很紧,却又像什麽都没抱到。
“我要演《君子》了,你最喜欢的,你最喜欢的啊”他在他肩膀上流泪:“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苦求得不到任何回应,孟昀舟死死看着身下的人,一颗千锤百炼中刀枪不入的心疼得碎成千瓣万瓣。
在美人如云的圈子里混久了,孟昀舟仍然觉得眼前这张脸最好看,一如七年前初见,少年明媚过夏日的太阳,笑脸晃得他头昏目眩。
人人都说陶挚脾气好,但陶挚的长相远不是‘乖’那一挂的。尤其一双灵动的眼睛,透着调皮,露精光或者滴溜溜转的时候就是有什麽坏主意了。那双唇也是,天生的笑唇,总无忧无虑地挂着笑,漫不经心的,又天真又狡猾,像只不受管教的小狐貍。
但是现在那双眼大多数时候都没什麽光泽,明明是一双勾人的带笑桃花眼,却像是雨打桃花有些耷拉,没什麽光泽;那双唇虽还笑着,但弧度总是不深,有时候只是唇在笑,有时候只是眼睛配合地眯一眯,会心的时候很少。
原本热得像太阳的陶挚,冷得像千年寒冰。躲在坚硬冰冷的盔甲里,一丝皮肉都不愿意外露。
孟昀舟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带着满满的戏谑,他翻身坐到一边,半阖着眼:“太乖的果然没什麽意思。滚吧。”
陶挚用纸巾擦了擦,默默穿好衣服,看向他的时候还是一脸和往常别无二致的笑:“舟哥,您去哪儿?”
孟昀舟拿起手机,给文珍妮发信息,让他们自己去嗨,记他账上。文珍妮知道不便多问,仅仅嘱咐一句小心被拍。
陶挚已经坐到驾驶座,等着他的吩咐。孟昀舟从后视镜里狠狠盯着他的额头,咬着牙:“回家。”
“好。”陶挚打开导航,开着车出发。
孟昀舟看着他的后脑勺,又看后视镜里他的发顶,心火燎燎浑身乱窜,集结成一股灭世的沖动,要是得不到,要不就毁了,他们一起去死,至少陶挚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他。
“我要听歌。”
陶挚打开车载音响,前奏才响几秒,孟昀舟不耐烦地咂嘴:“吵。”
陶挚立刻关了。
孟昀舟的邪火顿时窜起三丈高:“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乐队吗?”
陶挚淡漠地嗯了一声,语调完全听不出来是他喜欢的乐队。
拳头打在棉花上,孟昀舟恨不得一把火把棉花烧了,顺带把自己也烧了。
“你最喜欢的乐队,你喜欢听的歌,我说吵,你就关了?”孟昀舟自己都听出自己语气很不对劲,像个疯子,一个故作冷静,实则疯狂偏执的疯子。
陶挚的电话响了,像从外部打破这个封闭的浴缸,陶挚按下蓝牙耳机:“您好。”
“什麽?”
陶挚的声音很少见地颤抖着,但很快恢複正常。
“好的。”
“我一小时后过去。”
“麻烦您。”
“再见。”
孟昀舟听出大概,狠狠咬了一下牙,在后座上坐直了:“我要去喝酒。”
果不其然陶挚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去西窗可能有些晚了,哥您明天还有行程,可能不太”
西窗是圈里几个演员一起开的,私密性很高,孟昀舟也有投资,偶尔想毫无负担地喝醉,就去那里。
“不太什麽?耽误你的事了?”孟昀舟直白地点明,说着说着语气就发了狠:“陶挚,我给你开工资你还谈条件,你把你自己当什麽了?”
陶挚一声不吭,默默调转方向往西窗开。孟昀舟看他照做,心里更不是滋味,牙根儿酸得简直要化了,怎麽咬都不爽,恨不得抓着陶挚的脖子狠狠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