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舟咬他的耳朵,用舌头舔他的纹身。胶带已经撕掉了,青涩的云朵和小舟,在他耳朵后面漂浮。
“我睡你最舒服。”
拿了两座影帝奖杯的男人天生一副好嗓子,这会儿故意开了低音炮,加上口水音,简直是在强制颅内高潮,陶挚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孟昀舟把人一搂,没忍心破坏小桃子才洗干净的床单,抱着人去了客厅,放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至上而下凝视着他,从上到下地看,要把之前在屏幕里看过的全部複课一遍、把屏幕里看不到的全补回来。
“想我吗,宝贝?”
“我写了十八首曲子。”
“有十六首都关于你……”
“还有两首是想……”
念字被一口咬掉,吞进了孟昀舟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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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伦堡电影节,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每年的提名、红毯和颁奖典礼自然是万衆瞩目,但最受期待且悬念最大的,必然是其独创的红毯互采环节。
让来自不同国家、说不同语言、认识的不认识的演员随机互相采访,即兴色彩十足,悬年拉满。
孟昀舟对此很有话说。
那年《悬崖》被提名最佳外语片,让孟昀舟第一次走进国际视角,并凭借其极具侵略性的东方面孔成为了当年红毯上的焦点之一。国内外媒体毫不吝啬对他的溢美之词,什麽‘来自东方国度的优雅猛兽’啊,什麽‘有着美丽眼瞳的扬子鳄啊’孟昀舟是个不要脸的都被整得不好意思了。本就面红耳赤,结果互采环节遇到的还是一个日本导演,日本人的形容词那是真的惊世骇俗,一口一个‘孟桑,你的双眼简直就像是中国古诗中描述的夜明珠一样,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孟桑,见到你我仿佛听到了传说中的高山流水之乐,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孟昀舟恨不得捂他的嘴。
临出门前,孟昀舟看见了当晚的嘉宾名单,看见那位日本导演的名字,没忍住抖了一下。
这会儿坐在车上,面前坐着彭程,孟昀舟一张脸臭得能建甲烷厂了。
“老彭,你是不是故意膈应我?我怎麽就不能和小桃子一辆车了?”
彭程一脸的委屈:“孟昀舟你小子演完就不认人了是吧?你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明明是主办方安排的车不够,你倒好,算在我头上。怎麽,吃里扒外啊?”
孟昀舟是个不要脸的,大剌剌伸着腿:“本来就是,音乐总监怎麽就不能跟咱们一车了?配乐可是一部电影的灵魂,配乐对于一部电影来说……”
“行了行了明白了,那这样,你的最佳男主就给小陶和小贺吧,你没意见吧?”
孟昀舟爽快地笑:“没意见啊,我肯定没意见。不过导演,你是不是给委员会塞钱了啊?这麽确定我拿最佳男主啊?”
彭程知道他给点颜色就能造彩虹,给点阳光就能炸地球,白他一眼:“我还真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叽里呱啦一路聊,时间过得可太快了。孟昀舟下了车,耳边听到几声中文的‘舟哥’,他转头看过去,看见几个小云朵,拉着手绘横幅,沖他笑红了脸。
他走过去一一签名合影,然后嘱咐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舟哥,你有信心拿最佳男主吗?”
孟昀舟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没有。”
“哎呀!”
孟昀舟笑笑:“我没信心,但是保不住评委会就想给我呢?”
这不要脸的味儿,总算是对了。
小云朵知道他的意思,笑着安抚他:“没事的舟哥,东西方文化有差异,没拿奖也没事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塞伦堡长久以来是中国电影人的共同滑铁卢,往年有哪部国内影片能获提名就已经是值得在热搜上大吹特吹的壮举,孟昀舟这次能获得最佳男主的提名已经是牛逼大发,大家嘴上开玩笑说什麽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但也确实都知道,现在火候还不够。
孟昀舟飞了个眼儿,笑道:“知道知道,看完早点回去啊,别蹲我,晚了不安全记住没?”
几个小云朵拉长了声音:“记——住——啦——”
临上红毯了,陶挚还没来,孟昀舟一边配合媒体拍照,脚步越来越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司设计的什麽新的在红毯上拖延时间抢占热点的公关策略。
“还没被闪光灯晃够啊,快走,得去前头互采了。”
没办法,只得往前走。到了采访区域,孟昀舟正配合一位国内记者的要求‘跟国内观衆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旁边一个极其拘谨礼貌的声音响起:“孟昀舟先生,现在可以采访您吗?”
孟昀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反骨仔、刺儿头,当然不可以啊。
“不可以。”
“但是主办方抽签是由我和您互采,要不然您采访我?”
对方笑眯了眼睛:“好哇。”
“说出塞伦堡的三个优点。”
“一,有塞伦堡音乐学院;二,有塞伦堡电影节;三……”
孟昀舟眯起眼睛,笑得有点暧昧:“这想蒙混过关?算了放你一马,还有一条啊,小朋友。”
对方的脸像饱满的水蜜桃,眼睛一完,全都是甜蜜的汁水:“三,此时,此刻,塞伦堡有孟昀舟。”
面前的人是桃子,而孟昀舟是颗开了口的开心果。开心果这东西,没开口的时候得费些力气才能让他开口,开了口了就是费尽力气也不可能让他把嘴闭上。
“咦,舟哥,您一直张着嘴,是下巴脱臼了吗?需要我帮您接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