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皇后這才看向長孫曜,問:「你父皇同你說了什麼。」
「母后都知道,何必問兒臣。」長孫曜淡淡回答。
姬皇后將手中的浮棠擲進茶盞,笑了起來:「真是一如既往地不體貼,便是多說兩句也難嗎。」
長孫明半闔眼眸:「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姬皇后不細究這事了,伸手撫向長孫曜面頰,微涼的指尖輕落在長孫曜面上的傷上,道:「果是無知者無畏,山野婦人之子,粗鄙不堪,膽敢傷你。」
長孫曜將姬皇后的手掃開,抬眸看姬皇后:「母后是要為兒臣教訓人嗎。」
姬皇后眸中含笑,收回手,輕聲:「什麼教訓不教訓,你不允,母后怎會插手,姨母又豈會多說,只是母后同姨母心疼。」
長孫曜忽地扯起嘴角笑一笑。
姬皇后微笑又道:「你父皇的心思是越發深了,如今我倒是看不懂了,他是想殺了長孫明還是想戲弄長孫明,亦或是真是考驗長孫明。」
長孫曜未言。
「若要殺便殺,何必繞著圈子,這倒真不像他,還是現下太平久了,他無得很想找個有的。」姬皇后好笑道。
*
顧奈奈立在長孫明後頭惴惴不安。
她同自家公子和夫人入了宮後,便成了公子的貼身宮女,不,應當稱公子為殿下了。
殿下被陛下帶走後,還未回毓秀宮,陛下身邊的大太監就過來恭喜宛貴妃,說陛下十分喜歡殿下,讚許宛貴妃將殿下養得很好。
但陛下怕殿下因在民間鄉野成長,不熟朝政宮規,又因殿下年歲大了,不好住在後宮,府邸又還未建成,便讓殿下搬到東宮暫住,同太子殿下學習,讓太子殿下好好教導殿下,讓宛貴妃給殿下收拾收拾,殿下今日就住進東宮。
宛貴妃又激動又歡喜,忙帶著宮人給殿下收拾東西。
她看出殿下回來後,看宛貴妃又哭又笑,幾番欲言又止,但最後殿下還是什麼都沒說,用過晚膳後,便帶著她到了東宮,可是她們連東宮的大門都進不去。
忽地傳來整齊輕緩的腳步聲,長孫明聞聲回頭看去,只見著明裳執琉璃宮燈的宮女們自重華門入,四名執燈宮女後頭的是長孫曜,長孫曜身後跟著捧著香案等物的內侍宮女,暖黃的燈火照在朱紅的宮牆,深秋的寒意好像漸被退散。
長孫明的目光越過暖色的光,落在長孫曜身上,長孫曜的眉間帶著疏離淡漠,面上並無笑意,一襲華貴的織金緞面雪色錦袍,玉冠高束墨發,他如降世的神明,耀眼不可直視。
也確如此,除卻長孫明和顧奈奈,所有人早早垂跪下,根本無人敢直視長孫曜。
執燈宮女至東宮門口分立兩側,後頭跟著的內侍宮女也應聲退至二側,除卻叩拜行禮聲,再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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