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点点头,“嗯,前两天搬进去了。”
今年是糯米第一次谈恋爱,担心它经验不足等到时候再安排会赶不及,所以早早就安排它们开始同居培养感情。
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连轴转了快一个月的程穗如释重负地说:“那目前也没什么事了,咱们找点录像带,一会给华宁送去就行了。”
“好。”
与此同时,躺在院子里睡觉的华宁舒展着四肢后,也慢悠悠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华宁住在曾经团团住过的院子,兴许是感觉住在左右两边的邻居都很友善,搬来保护基地也有五六天了,它一点都不急着在院子里标记领地。
困了睡觉、饿了吃饭,偶尔玩会院子里的玩具,比起在不列国整天接触游客的日子是无聊了一点,但也不乏别的好戏来给它解闷。
“昂!昂!”
“哎啊,哎啊……”
还没睡醒呢,隔壁院子里又传来了浅浅的几句抱怨。
从木架子上爬下来,华宁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前,偷偷观望着糯米院子里的情况,像极了村子里为了瞧热闹爬墙头的那些好事分子。
浅浅是基地去年收容的母熊猫,因为毛色比较浅便有了这么个名字。
浅浅是那种典型的“山里长大的姑娘”: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吵闹的时候看着十分乖巧,一旦不高兴,那张大的嘴巴可是要吃熊的!
由于还没到繁殖期就搬到了一起,浅浅和糯米都不太习惯彼此的存在,好在院子足够大,它们各住一半倒也勉强能相安无事。
地盘能靠标记分清楚,那么多的玩具可就没那么好分了。
你玩过,我也玩过,上面沾着两个熊的味道,谁又能说清是属于谁的?
刚才糯米想把那只大轮胎拖过来玩,结果浅浅就不乐意了,于是劈头盖脸地把它给吵了一顿。
糯米也不想跟它计较,自顾自地爬到木架子上休息,结果口水不小心又滴在了浅浅上午没吃完的食物上……
“汪!汪汪!”
浅浅没有动手打它,就只是骂了几句,不停地埋怨糯米有多么不长眼。
可糯米并没有因为它的手下留情而感激,反而在低头离开时又轻哼了几声,加深了对它的嫌恶。
同住在一起能培养的不一定是喜欢,也有可能是厌恶。
唉,可能这就是两个不想爱的熊住在一起的后果吧,相看两厌、好没意思。
从投食通道叼起竹子时,糯米看了浅浅一眼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要说浅浅长得也算漂亮的女熊,腰是腰、胯是胯,可它偏偏就是喜欢不起来,每次跟它相处都会觉得很别扭。
拖着竹子,糯米没有回到草坪上,而是往窗户这边靠了靠。
比起和浅浅呆在一起,糯米宁愿离华宁近一点。
糯米不喜欢自己的这位相亲对象,可华宁却似乎对浅浅充满了兴趣。
华宁在不列国时,唯一接触过的异性就是自己的妈妈,除了平平之外,它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些陌生的两脚兽了。
所以当它看到浅浅时,只觉得它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母熊猫,即使它看不清浅浅的面孔,但朦胧的、模糊的往往才是最勾熊的。
哪怕它的脾气似乎没那么好,华宁也一点不在意,冲着浅浅耸了耸鼻尖,巴不得想凑近闻闻它身上的香味。
可惜,靠近窗户的这边是糯米的地盘,浅浅不想靠近,管它华宁是什么海外归来的“皇太子”呢,它才不感兴趣。
哼哼?哼哼?
看到浅浅往门口的方向走近,华宁耸耸鼻尖,又看向坐在窗户旁边的糯米,最后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嗯……”
唉,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正在吃竹子的糯米倏地停止了咀嚼的动作,一脸嫌弃地冲华宁翻了个白眼: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快到中午的时候,程穗和几名饲养员推着电视机来到了院子外面。
现在给华宁看“猫片”还有点早,不过可以给它看点别的题材,提前让它熟悉一下看电视机的感觉。
“这带子得有一年多没放过了吧?”
“确实,平常都看电视,不怎么看带子。”
趁着饲养员把DVD连到电视机的功夫,程穗和孙婆在好几箱的录像带里翻找着,看看有什么适合华宁看的题材。
录像带上的标签都泛黄褪色了,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字,只好一部部地打开来看。
滋滋……滋滋……
一片雪花之后,电视机里出现了两名花旦在台上耍花枪的画面。
一位身着白衣头戴红花、一位身着青衣手持宝剑,唱得是最经典的那一出《白蛇传》。
咚锵咚锵,咚咚锵……
滴滴滴,嘭啪,噔噔噔……
两位花旦的唱腔配上敲锣打鼓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到台下观众的鼓掌声。
那是大前年的时候拍的,当时基地刚有这么一台录像机,为了给基地的工作人员解闷儿,经常会去拍一些戏曲拿回来播放。